陈道之。
当这个名姓自妙仙口中说出时,陈写与柏秋冉两人皆是一惊。
陈写神色凝重道:“陈道之,这岂不是前朝五皇子的名讳?”
妙仙轻然颔首道:“正是”,续而望向武天行,道:“两位若是不信,不若问下武大人?”
柏秋冉只是望了一眼,便道:“武大人此前并无意外,下官便已信了,只是……这消息实是出人意表,确是给惊到了。”
陈写亦道:“实是如此,这据说通外方使得谋变成功的五皇子,竟是现下的六门统领,这事……实在让人万想不到。”
武天行这才缓声道:“这正是他此刻名为莫知道的缘故,亦是我等可以肆无忌惮下手的原因。”
陈写轻然颔首道:“原是如此,竟是如此,怪不得,莫知道……好一个莫知道。”
妙仙轻然拂手示意众人,道:“此事妙仙本不应越俎代庖,然此刻多方角逐,已等不到他自行来讲。”
武天行神色一沉,道:“不知可否先行告知,这天外天因何找上了我?”
妙仙摇首道:“此事妙仙确是不知,只知现刻与此事有关的,已有七方。”
陈写惑道:“怎会有如此之多的?”
柏秋冉敲了敲桌面,道:“在下也想知道,只因我等六门与武大人所代表的一十六楼只能算做朝廷一方,加上前些时日袭杀了扈念周尚残四人的一众人等,袭击金城的天下会,意图不明的天外天,以及不知因何掺合进来的西北追魂,不过也就五方,却不知还有哪两方?”
武天行沉声道:“百花楼。”
柏秋冉面上一沉,道:“这些人也敢掺合?”
陈写微蹙眉头,却没说话。
妙仙道:“柏大人可莫要小觑了这百花楼,‘帝王花’慕茹烟手下四十花魁皆是绝顶一说,可不是空穴来风。”
武天行突抢道:“说道此处,我还有一事,望姑娘先行解惑。”
妙仙轻然一笑,道:“我当时确在车上,易容做了那紫罗兰。”
武天行滞住,努力回想了一遍当时细节,最终只能摇首一叹,道:“姑娘果是妙人,我竟未能看出任何破绽。”
妙仙道:“此事亦不再提,无奈之举罢了。”
陈写便道:“却不知最后一方是谁?”
妙仙顿了顿,道:“便是莫知道。”
三人皆愕然。
武天行惑道:“莫知道再如何,也是六门统领,怎地会算作了单独的一方?”
妙仙尚未答,陈写却已一拍掌,恍然大悟道:“是了,他所代表的,是前朝。”
武天行与柏秋冉同时僵住。
妙仙这才轻轻颔首道:“正是如此,他此刻虽是六门统领,但原身依旧是那前朝余人,若你们将他迫得急了,这多出的一方,自然也就成立了。”
武天行与柏秋冉默然。
柏秋冉原就崇敬莫知道,自是不会如此行事。
但武天行呢?
武天行思绪复杂。
此次情况错综复杂,他来之前,却未曾想过,若是将莫知道逼得急了,还真会发生如此状况。
再转念想到京城失窃一案,正是莫知道回京后发生剧变,若当做前朝之人借此向莫知道传递消息,便一切都顺理成章。
也难怪圣上会下旨让他前来拿人,甚至连具体做法也没有吩咐过一二。
想来该也是心有怀疑,想要借自己的手除掉这个隐患。
武天行想到此处,便不由心下一惊,道:“这天外天之所以找上了我,怕不是也因此事吧?”
妙仙也是一怔,思忖片刻,颔首道:“确有可能,左丘戴未现身之前,妙仙本以为此事不过是朝中争斗,只顾着如何保他性命,便未曾细想。此刻想来,天外天本不问外事,更别说插手朝廷之事,却突要取武大人性命,确是蹊跷之举。但……妙仙实想不出,莫知道何时与天外天扯上了关系。”
这个问题,其他人同样想知答案。
沉默了片刻,陈写才道:“会不会,是莫大人所接触的其他人,也是这天外天之人呢?”
他言罢见三人神色微动,便续道:“看来三位已有了猜测。”
妙仙却是缓缓摇首道:“妙仙最先遇他,是在丽山左近,当时与他同行的,只有嵩林寺藏静大师。妙仙与他们回返至金城外,有些琐事要办,这才耽误了援手时机,那之后,亦只见过唐曼舞,罗小药,汝嫣红,以及那君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