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让开道儿摊开手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乎,这道士便器宇轩昂地走进去了,他进去以后,大门被一股力量关上,我留在了外面。
外头站着等待的人开始议论,有人说:“那个东西应该不厉害吧?刚才这个女的在里面都没听到什么响动。”
有人说:“甭管厉害不厉害,方知道长可是咱们大原最厉害的道士了,他一定能搞定!”
“对对对,要不是咱德叔,还请不来这么一位高人呢!”
“就算江军走了,方知道长在,也不会被外人牵着鼻子走了!”
听听,他们口里的外人不就是指我吗,他们一定不是当我不存在,而是故意说给我听,提醒我别耍花样儿。
我心头只觉好笑,没拿一分钱纯帮忙,还被揣测居心叵测,这世人呐,总是不知好歹,不分好赖!
我耐着性子在门外等了两分钟,里面传来响动声,我将手放到门上,只觉如寒冰一般,这是木门,传递温度并不明显,可想而知房间里面的道士,应该惹得婴灵十分不悦了!
等到五分钟的时候,门上突然传来剧烈拍打声,还有疑似方知道长的声音传来,我知道时间到了,所以用道气一下子便将门给打开了!
门开那刹,只见那方知道长站在前方,手里拿着的拂尘都冻硬了,倒立在半空中,而他的身体,也僵硬着一动不动。
婴灵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寒冰还在覆盖道士的身体。
见这道士身上的活人气正在逐渐被冰封,我快步走过去,发现他双眼还能动,见我进来,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疯狂给我眨眼睛。
我心头好笑,现在不狂妄啦?
不过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我立刻命令婴灵道:“放手!”
婴灵的寒冰属性极强,连我也无法抵御,每过一秒对于普通人都是致命的,此刻它也不肯听我的话,愤愤道:“不放,这臭道士要害我,我要冻死他!”
“你放不放?”
“不放!”
那我就没办法了,抽出法鞭就去抽它的胳膊,换了刚才,只抽一下它就会疼得跳起来,但是这次我连抽了三下它都不肯放,甚至还十分生气地朝我咧嘴吼道:“你坏蛋!你跟着他一起欺负我!”
虽然这个方知道长确实挺讨厌的,也还不至于死,我当即就一指灵符加持到法鞭上,念道:“手拿法鞭理在头,打鬼打妖神保佑!”
“啪!”地一下,打得婴灵疼得身体直接缩了回去,晓得我的厉害了,它忙躲到棺材后面,却依旧生气地说:“你坏蛋,伙着这臭道士一起欺负我,坏蛋!”
“我不是欺负你,我给你说了,你要当人,你就不能杀人,你杀了人,其他人就饶不了你,你怎么出去玩儿?”我耐着性子给他讲时,转身去查看道士的情况,他整个身体都被冻僵了,还有一口气在,如果刚才我慢个几秒钟,他就和宋金峯一个下场了!
听了我的话以后,婴灵也听懂了,它说:“可是这臭道士想杀我,他要杀我,我就得杀了他,吃他!”
“他杀不了你,他不都被你冻成冰棍儿了吗?现在你得听我的,只有我可以帮助你,不然就算这个道士杀不了你,还有第二个道士,第三个道士来!”
婴灵立即强调:“那就把他们全杀了!”
“如果来一个比我还厉害的道士呢?”我问它。
“比你还厉害……”婴灵思考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它还是知道怕的。
它哀怨地说:“我等了一百年,才等到这个转世投胎的机会,如果现在不留下来,我还要等一百年,一百年太长了,我不想等了,我想马上做个人……”
听到这话,我心头起了一丝恻隐之心,若非是宋金峯作孽,害得那都要临盆的孕妇产死,它现在本应该已经投身为人了!
还有,若非是受马仙的意,让这婴灵沾上了人的性命,它本还可以有机会去重新投胎的。
说来说去,这婴灵虽然很厉,却也实在可怜得很。
“要留下来,你更得听我的,知道了吗,不然,外面很多术士等着要你灰飞烟灭!”我无奈地告诫它。
这东西听后,也不再耍厉了,而是躲在棺材后面,低着头,像一个不得不向现实妥协的孩子。
我这才向门外德叔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将这道士给拖出去,我画了张符,递给德叔说:“点燃了化成符水给他喝,隔半个小时他应该能好起来!”
德叔连忙安排人去处理。
此刻他见自己抱了极大希望的道士进来后,五分钟都没扛得住,这下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局面,也明白纵然今日这山庄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但能帮助他的人,只有我。
他语气变了,商量地问我:“宁姑娘啊,你帮我解决此事吧,你开个价!”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我说了,我今天来,就是要搞清楚事情的缘由,你将请杀手杀我和姜三少的悬赏令撤了就行!”
“实在对不住啊,这好办,我马上就让人去办!”
亲眼见他将自己的得力助手叫来,安排好以后,我今天来的一半目的已经达到。
接下来,便完全出于道义了!
我说道:“德叔,我已经知道杀你儿子的真正凶手是谁了!”
“是谁?”德叔急切地问。
“正是陈江军!”
德叔整个人愣了一下,不敢信地摇头,“不可能是江军啊,这些年,我对他可不赖啊,再说,我们小峯命不好,早在四年前就要没命的,还是江军给他生生从阎王殿拉回来的,他怎么会害小峯呢?”
“小峯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你家勤勤恳恳的陈江军,为何刚才一走了之了呢?德叔,你是个聪明人,我不信你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不然,今天你也不会给我那么多时间,让我亲自去查证,不是吗?”
我把话都点到这份儿上了,德叔不再执着于此了,他老眼含着泪光望向我身后,轻声问我:“江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