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到了吴王妃的松园,给她磕了个头,便领着夏翎告辞了。
“嬷嬷,那边到底出什么事了?”吴王妃问道。
洪嬷嬷脸上露出了佩服的神情,道:“王妃,那夏家姑娘年纪小小的,却真正是个了不得的,还有她那个继母真不是个东西,果然这天下的继母都是一般黑啊!”
吴王妃觑了一眼萧潜,笑道:“嬷嬷你就别卖关子了,没看见有人急地都快坐不住了吗?”
呃,有人,洪嬷嬷扫了一眼屋子,这屋子里只有面无表情的世子爷,哪里还有别人啊!难不成王妃说地那个坐不住的人是世子爷,可她怎么看这世子爷都是万年不变的脸啊,哎,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王妃一人能够瞧出世子爷的情绪波动吧!
洪嬷嬷面色一整,便将刚才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越到后头这吴王妃的面色便越黑一点,直到听到恋雪吩咐人下山去请大夫,又亲自在赵氏身边伺候着,这才面色稍霁,长叹了一口气道:“她也是个不容易的啊,这孝字压在头上,便是做也要做给别人看。”
嫁给商户人家?萧潜的手不由得握得死紧,“啪”的一声,那椅子的扶手竟被他生生的抓下一块来,吴王妃先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再一看不由得笑出了声道:“弟弟,这可是姐姐第一次见你对一个姑娘如此上心,不若姐姐写份信去长信侯府探探他们的口风?”
“她年纪太小,我名声不好!”萧潜的嘴里只蹦出了这十个字。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关心夏恋雪,也许是别庄的那一晚她的淡定从容让他印象深刻,也许是同样忐忑的命运让他心生怜惜吧!但萧潜知道自己的事,刑克之名早已经在京里传来开来,勋贵世家压根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而他也不想让小小的她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
吴王妃听到自家弟弟说名声不好,不由得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还不是那个老妖婆,一心还在惦记着你的世子之位呢,都是姐姐不好,你姐夫虽然是王爷,却不得圣宠,要不然那个老妖婆也不会那么大胆,竟找人将新娘子弄死在了轿中!”
想起弟弟的“刑克”之名,吴王妃便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那老妖婆在背后兴风作浪,这“刑克”的名头哪里会传的那么响亮,以至于弟弟即便是有着镇国公世子的名头也找不到合心的媳妇。
相比吴王妃的气愤,萧潜却是淡定的多,他的那两个未婚妻都姐姐找的,身份大抵也算得上门当户对,而他自己到是没有特别的感觉。
“姐姐别气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那人也不敢再对我做什么!”萧潜道。
自从两年前他当上了青衣卫副指挥俭使后,那老妖婆的动作便小多了,青衣卫隶属于皇上,这些年前前后后查抄了不少勋贵世家,因而一般人家轻易不敢招惹青衣卫的人。
吴王妃哪里不知道萧潜所想,她的弟弟长大了,能够自己护住自己了,可是这都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
一个“刑克”的名头,一个青衣卫的“嚣张跋扈”,弟弟本身是勋贵世家却进了青衣卫,勋贵世家的人嫌弃他是狗腿,青衣卫的人又觉得他是勋贵世家的人,两头不讨好,当初刚刚进入青衣卫的时候,自家那个爹还出动了家法,直至弟弟一点点的取得了圣上的信任,爬上了副指挥俭使的位置上,那些动不动找他麻烦的人才渐渐的有些怕了。
吴王妃想到这不由得红了眼眶,一旁的洪嬷嬷见状,连忙安慰道:“王妃,这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如今世子正得圣宠,没人敢动的。”
吴王妃叹息了一声,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道:“如今我看着这夏家的两姐弟便想起了我们以前吃过的苦,要说这世上最最可恶的便是那继母。”
“王妃放心,依着老奴看,那夏家姑娘可聪敏了,她那继母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聪明又能怎么样,这继母再不是也是母,也是长辈,你看今日之事,明明是那继母狠心算计,那小丫头还是得对她毕恭毕敬的,就是因为一个孝字,当初我一次次的躲过那老妖婆的算计,心里头却是憋屈的很呢,那丫头如今心里定是委屈的。”吴王妃用一种过来人的身份说道。
萧潜闻言心中亦是一凛,心里头想着要如何为她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