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力罕问道:“请问你兄长是?”
铮容信道:“家兄并不出名,说起来坦达也是不知道,不讲他了。”
他大步走向撒力罕的铠甲,用手拽拽,惊叹道:“没想到如此沉重,几乎和……”似乎他见过这么沉重的铠甲,但是很快就不说了,只是赞叹说:“撒力罕兄长定然勇武过人,一般人便是能穿,也被压得直不起腰。”
撒力罕叹气说:“可惜埋没多年,都锈了。”
他对少年乡录生出好感,轻声说:“没想到你是这般年轻,定是出身于大姓,到了乡旗只怕会不习惯呀。”
铮容信谦道:“撒力罕阿哥贵为一部首领,都能呆在乡旗居住,小子又有何不可?”
牧人家里难看座。
撒力罕的大妻身份贵重,不作接待,他小妻拉来一个毡毯,就铺地上了,铮容信向她笑了一笑,称完谢,才与撒力罕相互作请,一起盘腿坐到上头,让人在中间加上几桌,放上招待客人的nǎi茶。
撒力罕的大儿子十、四五岁,带着雇来的骑手管看牧场。
二儿子却挂一耳朵,说画本是给孩子们的,就站旁边盯着那画本,时刻打算抢走……至于他的弟弟妹妹,也都往毡毯上跳。
撒力罕把他们全瞪跑为止。
铮容信却盯着这帮孩子们。
撒力罕还认为他少年心性,他回过头来,再次向撒力罕示意,话入正题:“我这次来,一是没见过撒力罕阿哥,登门拜访,二是想向撒力罕阿哥请教几个问题,最后却是请阿哥帮点小忙。要是阿哥乐意,我就直说。”
撒力罕点了点头。
铮容信说:“第一个问题,就是咱们乡旗都有哪些才能出众的人?有哪些一技之长的人?”
萨力罕木了。
他没想到新来的乡录问的第一个事儿是这事儿,他倒知道一些,就一一道来,乡旗并没有才能太出众的人,他也没有过分地夸奖。
铮容信让差马去帮自己拿纸笔,立刻就在几桌上摊开,书写,记录人名。
撒力罕的二儿子几乎是在惊叫:“他写字。”
铮容信又朝他笑笑,给撒力罕说:“阿哥把自己漏掉了。阿哥似乎是有什么原因,不但散了部众,而且不愿为官,不知为何?”
他见萨力罕不吭声,就又说:“我听说那些越发强大的国家因为官府公平,有信,重视巴特尔和有才能的人,巴特尔都愿意出来为官,为什么阿哥一被问到,就面带迟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