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曾医生给你开的药你是不是还没吃?”沈听风突然说。
“对哦,你提醒我了。”盛轻舟跑去卧室拿出自己放药的袋子,回来的时候,沈听风已经贴心地倒好了水。
里面依然装满了各种瓶瓶罐罐,沈听风眼尖地发现有一个瓶子的包装不太一样。
“曾医生又给你换药了吗?”
“嗯。”盛轻舟掐着嗓子喝下其中一颗最苦的药,说:“他觉得我最近情绪波动有点大,正好他们研究所出了一款新药,疗效还不错,就建议我先吃着试试。”
沈听风捏着瓶子,低着头没去看盛轻舟,尝试问:“舟舟,你有没有想过你以为的人其实现实生活中他可能从未出现过?”
“从未出现过?幻想吗?”盛轻舟一愣:“怎么可能,现实又不是科幻电影?”
“可若是……”沈听风想继续说下去,突然“砰”的一声打破两人的谈话。
是厨房。
盛轻舟没有半分犹豫,直冲进去。
“怎么了?”
程不时蹲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盛轻舟。
地上一片狼藉,盛轻舟眼尖的发现其中一个碎片上还沾着红色的血迹。
“舟舟,我流血了。”程不时伸出食指,上面鲜血直流。漂亮的眼睛此刻溜的滚圆,委屈的不行:“你也不来找我。”
“你一直和那个老男人聊天。”
程不时低下头,头顶的一小撮头发高高地往下耷拉着,像是一只可怜的没人要的小狗。
盛轻舟心里一揪,忍着那点心疼往外走。
“我去拿创口贴。”
趁着盛轻舟离开,沈听风双手环抱走进来,看着程不时食指的伤,不免嘲笑:“什么时候程总也会因为一个不到十厘米的小伤口委屈了?难道是还没断奶的小屁孩?这么拙劣的演技也不怕别人笑话!”
“演技拙劣又怎样,能达到目的就行。”程不时不甘示弱地回怼。
盛轻舟恰好回来,程不时立马变脸,委屈地指着沈听风说:“舟舟,你会不会觉得我幼稚?听风哥刚刚说,我太不够成熟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有,你怎样都是好的。”盛轻舟说。
盛轻舟用棉签将血轻轻擦拭掉,又用酒精消了遍毒,最后细细地贴上创口贴。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自己,没必要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
盛轻舟又补了句。
“是吗?”程不时心里美滋滋地:“我也这么觉得。”
在盛轻舟看不到的角落,程不时毫不掩饰地向沈听风炫耀。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要不赶紧回去?”盛轻舟问。
两个男人不想走,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半响,程不时主动开口:“舟舟,你看我今天为了你都受伤了,不能开车了,可不可以不回去?”
就那不到十厘米的伤口,怕是蚂蚁咬了下都比这疼。
盛轻舟十分果断地回答:“不可以。”
“你们谁都不可以待在这里,赶紧回去。”
不管是沈听风还是程不时,她哪一个都不能留。
见盛轻舟神色有些倦意,沈听风终于站起来,说:“那晚安。”
“晚安。”盛轻舟礼貌地回。
送走了沈听风,程不时还是赖在沙发上。
明明前两天这人还十分别扭,也不知道今天抽了什么风。
“程不时,赶紧走。”
程不时立马闭上眼睛,嘴上振振有词:“啊,我睡着了。舟舟,我已经睡着了。”
像一个幼稚的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