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宗借此抓着萧弃飘然落下,将他随意地扔在地面。
萧弃的本命之火被废,反噬之下已是咽咽一息,若不是他体内还残余着千年石钟乳的药力,恐怕此时已身死道消多时了。
然而他却强打精神,虽不住轻咳吐血,嘴角却慢慢上扬一抹弧度,一双眸子正以一种嘲讽乃至不屑的目光投向了李玄宗。
为此李玄宗眼中渐渐泛起涟漪,藏于龙袍中的双手微微颤抖一瞬。试问他掌握天下权柄,可谁又知道,一代国主享用权力的同时却深藏无尽的孤独。萧弃的目光正触碰到了他的禁区,于是他愤怒了,帝王的心思岂容他人踏贱。
李玄宗掌间骤然间灵力如潮,霞光大放,忽地又手掌下翻狠毒地按于萧弃的腹部,滚滚的灵力灌注其身。
“啊!”
无尽的痛苦霎时袭遍萧弃的全身,旋即那磅礴的灵力在他的身体中横冲直撞,导致其丹田气海及全身窍穴似被洪水决堤一般,全部冲毁破裂。
“李玄宗,你、你竟断我修行根基?”
“哈哈……”
“你怕了,你怕了。”
萧弃的双目溢满滔天恨意,忽地一阵眩晕感袭上脑海,头一歪,便直接昏死了过去。
“李阁主。”
“国主有何吩附?”
“将此子关进黑金玄铁笼,永世不得放出。”
“是,尊国主令。”
李玄机躬身领令,不过此时的他却如临深渊,他总觉得国主哪里不大对劲。
当李玄宗转身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他看见了傲然中那一缕萧瑟,也许这就是霸者的无奈吧。
……
不知何时,一间漆黑的笼子里,四四方方高不过四尺,冰冷的金属笼中骚臭刺鼻,浓郁的让人作呕。
“咳咳……”
也许是发酵的屎尿味太过刺鼻,实在呛得人受不了,使得蜷缩在牢笼中的人刚一醒来就不住咳嗽。
“李玄宗,你竟然如此这般羞辱于我,岂不如给我一刀来的痛快。啍,不过你既然留我一命,老子活着就誓不与你干休。”他心中的恨意便是倾尽江湖之水也洗之不净。
少顷,萧弃收敛怒气,忍不住凝神探查起身体的状况,不查不要紧,这一查脸色便更难看了起来。原来他不仅武道修为被废,气海被一枚珠子所霸占着,更糟糕的是连本命之火也莫名的消失了,但不幸中的万幸,他的储物戒子竟然还在。
“唉,此等伤势,没有数月休养恐怕难以痊愈了。”
他低吟着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颗天元七星草含入口中,用力吞入腹中,而另一只手慢慢握成拳,用尽浑身最后一点力气打在了自己的鼻梁之上,但听一声骨裂之声,鼻梁就此断裂。
而他对此却面色如常,一边抹着鼻血,一边淡漠呢喃着:“呵呵,不错,这样果然好多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他在黑漆漆的牢笼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到一道咔嚓声,金属笼子打开一处探视口。
“来,吃饭了,这是你三天的伙食。”
萧弃老实地接过递来的餐盘。
“咣!”
探视口随之又被关上。
餐盘上没有筷子,萧弃只好用手抓,发现餐盘中只有一点米粥,没有多少米的那种,还有一个馒头又馊又硬。
萧弃慢慢舔光米粥,又一口一口吞咽下堪比石头般的馒头。
就这样时光如慢流,点点滴滴地慢慢流淌,流进那飘渺的时间之河。
……
画面一转。
此时,元宝正不分昼夜疯狂地赶往妖狐林,原本需要近一个月的路程,它却在第七天清晨就赶到了灵狐洞前。
而此时元宝的眼前已然模糊,一身皮毛松弛暗淡,明显瘦了一圈。如此拼命只因它知道这很可能是主人一生中最后一次命令了,它就是死也要办到。
“咦?是那只小白鼠。”灵狐洞中那处充满寒气的居府内,修行中的白梦灵缓缓睁开美眸,口中不禁疑惑道。
不想她身旁的小狐狸闻言却是银眸一亮,登时化作一道白影向洞外奔去。
白梦灵为此无奈摇头,只好紧随其后。
很快,元宝便看到一团朦胧的影子向自己而来,它双眼一眯似有笑意,随即提起最后一点精神将“灵归墟界”中的人放出,就摇摇晃晃地摔倒在地,彻底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