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期止不住闷哼一声,很快死死抿紧了已经青白的唇瓣,将那种毫不亚于剜心挖肺的痛咽回了喉咙,忍耐着剧痛无声催动了冷刃。
冷刃在他的费力催动下很快不再只是插进他的皮肉,而是沿着他的脊背慢慢切开了他的血肉,又划开了他的一节脊骨。
灵根无形,灵骨却有形,而灵骨就是灵根的依附所在。
所以与其说是自剖灵根,倒不如说这是自剖灵骨。
灵骨凡刀不可触,而此时萧厌期用这微薄灵力化成的刀刃,也因为它的主人遭受重创,而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几尽昏厥的痛让萧厌期的眼前有些一阵一阵的发黑,可他知道,他不能昏过去,更不能停下。
终于,在冷刃几乎彻底消散的最后一瞬,一块闪烁着淡淡光晕的灵骨自那截被划开的正常脊骨中漂浮而出,有意识般游浮到了萧厌期眼前。
“去。”
萧厌期抬指轻点,催动着最后的力量将灵骨朝着司羽辰的胸腔方向按了过去。
此时的灵骨仿佛一道无形的光,迅速没入了司羽辰的身体,不见踪迹。
而此时的萧厌期,却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后背更是有一个灵力造成的大窟窿,甚至比丹田那个也不遑多让。
眼看着司羽辰的周身气息再也不是毫无灵根的模样,萧厌期心中一松,却连笑都没能给出一个,便觉得眼前的昏黑迅速压顶而来
不,不能昏倒在这里
这是萧厌期意识里最后的念头。
司羽辰睁开眼时,只觉得病房里安静的可怕。
此时的病房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就连护士和医生的影子都没有。
而司羽辰觉得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样,梦里有个男人,天人之姿,风华绝代。
而那个男人与他一夜缠绵悱恻,那双幽深眼睛里的复杂情绪,焦灼到几乎让他不敢对望。
可是那个梦,梦里时只觉得真实无比,一觉醒来,细节之处却又模糊异常,他甚至都记不清那个人的名字和具体长相了,只记得很好看。
那种怅然若失的情绪在司羽辰的心头萦绕不去,让他不禁有些烦躁地锤了锤额头,“他到底是谁”
司羽辰正要坐起身,却忽然感觉身后不可言说之处竟传来一种牵拉的痛,再联想那个越来越记不清的梦,顿时浑身一震,惊得赶紧去查看。
这一看,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是谁
是谁敢这样大胆,竟然趁着他睡着,对他做了这种事
被惊怒彻底充斥了心田的司羽辰迅速按响了呼叫器。
护士很快闻声而来,“司总”
司羽辰黑着脸,几乎咬牙切齿道,“我睡着后,谁来过我的病房”
他记得他睡着之前,那个萧厌期已经走了,夏初然也被他赶了出去。
护士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用力摇了摇头,“没,没人来过,哦,不对夏小姐来过,但是她很快又走了”
夏初然
司羽辰暗暗摇了摇头,把他弄成这样的,可是个男人。
看来,对方有意要避开护士,他在护士这里估计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不过,他只是失忆,可不是傻。
联系前后,最大的怀疑目标,可不就是那个萧,厌,期。
如此看来,夏初然说的也许没错,那个男人,对他的目的恐怕不善,否则怎么会如此无耻地趁人之危,对他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