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他的脸上略显疲惫，不似平日的元气满满。

她没着急落座，“找我什么事？”

“好久没跟你单独聊过，找你说两句话。”

周暮绾面上带着不明显的笑意，厉铭九还是很快捕捉到。

“你笑什么？”

周暮绾从衣服口袋掏出手机。

厉铭九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看了一眼透明的玻璃门，跟她说：“你坐，省得被别人看见以为我在找你训话。”

周暮绾语调有些寡淡，“我还是站着吧，省得被某些人乱写。”

厉铭九轻笑一声，“你放心，小爷我从来不包女人，我都是正儿八经的谈恋爱，给谁当金主这事儿，我还没干过，啧啧，不过陆承煊做没做过我就不知道了。”

周暮绾冷眼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厉铭九算是发现了，明明他才是老板，周暮绾每次气势都比他足，还理直气壮。

“陆承煊帮你找的全以妍？”

真是为了捧红周暮绾，陆承煊不惜大出手。

全以妍是陆承煊同校毕业的师姐，这个人脉关系，周暮绾难道不知道。

“你觉得是我求他帮我找的“顺风车”？”她哂笑。

“不管是不是，我让你和他保持距离，你依然当做耳旁风，他在背后支持过你，帮你做过运营，这都是真事。”

周暮绾冷笑，“我以为厉总是个聪明人，会趁着他为你做嫁衣的机会，又省心又省力借此机会炒一炒热度。”

厉铭九都懂，“我知道你的意思，捧你呗。捧你，我连运营费都省了，团队陆承煊那边都给你配好了，我这边的团队有没有，你都不需要为前途发愁。不过呢，有一点，他决定不了，你以后的通告都得走我这边，他那边做得再热火朝天，你这边没工作，有热度也没有用。”

周暮绾了然，“你就想压着我，对付他，我还以为你是想明白了，看来是是我高估你了。”

厉铭九想过捧红她，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害怕她红了，好像不知道从哪会输给陆承煊，整个人不知道哪块，空落落的。

说不上来，现在这样放手不管周暮绾，她红这么快，他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危机感。

“你确实有当明星的潜质，但是，我突然后悔了。”

周暮绾一笑，笑里蕴藏着丝丝隐匿的危险，“怎么？你想解约？”

“有那么一点。”

周暮绾澄澈而沉静的眼眸，没有波澜，她轻启薄唇，“来不及了。游戏开始之后，不是你想玩儿，想玩儿就能玩儿，想结束就结束。我现在玩儿的正开心。”

周暮绾冷笑着扫了一眼厉铭九，打开手机给他发过去几张照片。

是这几个月来，她的围脖粉丝数增长。

从1万到10万，从10万到30万，从30万到100万……

“我没有让任锦买一个粉，现在涨到了五百万，这个增长速度不正常。”

厉铭九打开手机，漫不经心反翻看完，最后一页已经粉丝量过500万了，他轻笑，“我让人买的，这么假，没人出来说什么……”

周暮绾打断，森然道：“故意黑我？”

厉铭九用无声表示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