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虚若收回手靠在马车上长长舒出一口气,手捂住胸口狠狠的揉了两下,他依旧想感叹这个差事太费命了。
孟若苏朝阿五看去,阿五及时递上一杯水,“先生辛苦了,快喝水歇歇。”
态度太好了有没有,虚若挑刺都不可能了,虚若接过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一干二净,将孟若苏挤开,“我睡会。”
孟若苏瞪大眼睛,指着外面,“那谁控马?”
虚若手一挥,门帘又裹得紧紧的,孟若苏想看个清楚也不行了,虚若又抬手一点,车内马上漆黑一片。
孟若苏有些不适应,手乱摸着找扶手的东西,虚若凉凉警告道:“摸了我可要负责的,你想瑾王伤心吗?”
孟若苏马上往后一缩,和虚若拉开巨大的距离,这话可不能乱说,她是个有贞操的有夫之妇。
马车内陷入安静,虚若不一会儿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孟若苏叹了口气靠在阿五肩膀上也闭眼休息。
适可而止的好奇就可以了,反正高人有高人的神秘之处,她无需过度探究,尊重即可。
即便是这样想着,孟若苏手里的匕首却是握紧了。
白马自顾自的跑着,看似无人控制,却有点点金蝶围着飞绕,沿着金蝶飞去的方向,便是路的方向。
路过乱葬岗时,孤苦狼嚎的声音突然止住了,虚若翻了个身继续睡,等金蝶飞过后,鬼哭狼嚎的声又响起,方圆几里都能听得到,不过也只有虚若这样的人才可以听到。
虚若被吵得皱眉,有一金蝶穿过车壁进来,原来是乱葬岗刚去了一批新的身体,虚若闭着眼不耐烦的呼出一口气,有什么好叫的,不过是晚几日去冥殿罢了,当了鬼还这么吵。
虚若最后一次长呼气时,金蝶又飞出去了,不消片刻乱葬岗安静了,虚若又欢欢喜喜的继续睡了。
马车行了一天一夜,因为虚若在,孟若苏睡得很安稳,就像是在家里睡觉一样,等她再睁眼时,马车已经停在小溪边上了。
孟若苏伸了个懒腰,掀开帘子问道:“走了多久了?”
虚若凿开冰打了一壶水,“三日。”
孟若苏瞪大眼睛,和阿五两人相视一眼,孟若苏睡着后阿五也睡着了,原以为只睡了几个时辰,没想到已经三日了。
虚若看着两人的反应,鼻子里哼笑一声,这算什么,要不是他现在受制,一眨眼就到了好不好。
虚若抬眼又看了一眼孟若苏,半倾斜身子上铺满长发,整个人感觉都被头发包住了,虚若忽然想起苏沂。
这下轮到他打个寒战了,算了算了,他还是不要太得瑟的好,苏沂那个暴脾气,要是有朝一日想起来,他不得被记仇。
虚若换了个笑容,非常客气的朝孟若苏道:“孟姑娘要不要下来转转?”
孟若苏点头,阿五先跳下去,孟若苏扶着阿五的手爬下马车,孟若苏抬手接雪,雪落到掌心就化了。
好像没有很冷,孟若苏感觉好像还是在马车里,不过她也没有很惊讶了,多半还是虚若的功劳。
孟若苏视线从小溪挪到一旁虚若身上,他居然已经搭好支架考肉了。
孟若苏快两步走过去,蹲下身子盯着支架上的肉,又抬头看看虚若,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惊讶。
虚若保持良好的笑容,“想吃吗?”
孟若苏点点头。
虚若又笑着道:“好的,稍等。”
孟若苏:“……”
好奇怪啊,醒来之后一切都变得好奇怪,是不是她还没睡醒吗?
孟若苏伸出手放到虚若胳膊上,虚若抬眸询问,孟若苏回以一个抱歉的眼神,虚若还没弄明白,胳膊上就传来剧痛。
孟若苏咬牙使劲一掐,虚若就原地起飞了。
孟若苏朝后面一缩,虚若抱着胳膊原地颤抖,瞪着孟若苏震惊又不敢骂人。
“你干什么?”
虚若忍了又忍,憋了半天惊问道,气的虚若声音都颤抖了。
孟若苏露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非常诚恳道:“对不起,我就是感觉醒来之后太奇怪了,想看看到底是醒了还是在做梦。”
虚若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才把想和孟若苏打一架的念头压下去。
“打不得,打不得,打了就见不到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