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华走后,秦桓稍坐了片刻,就起身去了皇宫,求见皇后娘娘。
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只有皇后贴身的太监王胜出来见他。
“丞相,娘娘这会儿不得空,恐怕见不到丞相了。”
“本相有要事要见娘娘!”
“丞相莫急,朝堂上的事娘娘已经知道了。皇上最近几日食欲不好,娘娘正在亲手做汤,一会儿就给皇上送去。娘娘让奴才带一句话,猎物如果太大不好抓,先剪去翅膀就容易了,边关不宁,丞相还是专心朝事吧,剪翅膀这种小事就交给娘娘好了。”
秦桓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回去了。
……
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长,每日清晨都是冷风凌冽,窗外的积雪从来没有消融干净,一出屋子就冻得人缩手缩脚。
羽蘅却顶风冒雪天天在外头奔波,在济民堂和清风楼之间来来回回。
因为杜唯则传回来的消息越来越差。
“今年雪下得比往年早,也比往年大,昨日这场雪下了整整三天,我们每日都要出门扫雪,不然等雪停,恐怕门都出不去……”
“城中渐有穷苦百姓冻饿而死,粮草补给也越来越慢,我收到的东西都分给营中将士了,盼有余力之下,多寄一些来……”
“近日有许多羌羯人过境到城里来,俱是拖家带口,衣衫褴褛,孩童皆瘦弱见骨,令人看之不忍。城中百姓虽然好心接纳了他们,但恐其中会有奸细。羌羯部族之难过可想而知,将士们枕戈待旦,不敢放松……”
“时有小股羌羯人过来劫掠,虽然都被我们抵挡住了,但他们的攻势有增无减,纵然死伤颇大也斗志昂扬,总兵已去信向朝廷请求增兵和派粮,不知几时能到……”
羽蘅放下信纸揉了揉额角,深深叹了口气。
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因着天时不好,边关不平静,京城里也是暗流涌动,皇帝三不五时就要发一回脾气,召集众臣议事,一议就是几个时辰,可还是议不出什么结果来。
几十年未见战事,现在突然遇到,总有很多措手不及,叶修安每每说起,都很是痛心疾首。
再联想到之前的旱灾洪灾以及接连大雪,或许大晏朝几十年的太平真的要被打破了。
杭释浑身是雪地进门来,顾不得打招呼先拿起茶壶喝了一通,显是累狠了。
“你这一趟出去得特别久,情况怎么样?”
杭释喘了口气道,“我最远到了松州,大雪封山,不能再往前了。”
“马车运送真的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