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扮做男人坐堂问诊,而济民堂的人还对她这么客气——这位杜姑娘的地位不言而喻。
于是秦松立昨日才闯了宴请女眷的知府别院。
羽蘅不客气地接过茶喝了,不咸不淡地道,“如果我没记错,名利双收的是秦公子吧。如今云梦泽百姓都赞颂秦公子自愿赈灾的大仁大义,等朝廷论功封赏,一份抬举是少不了的,秦公子前途无量,吃了肉难道还不许别人喝汤么?”
“哈哈哈哈,”秦松立忽然大笑起来,“杜姑娘刚才也说了,我在湖广有的是人脉和眼线,吃肉原本是应该的。不过杜姑娘放心,我此来却不是为了打压别人,而是为了联手。”
“联手?”
“正是!昨日就算我先示好。”
“昨日?”
“是啊!昨日你那一出打脸,可是让大家都下不来台。如果我没记错,你父亲只是知县,你回府不久,树敌太多对你没好处。”
羽蘅这才恍然大悟般笑了。
“秦公子用心太过,我承受不起。我做粮食生意就是小打小闹,担不起和公子联手的重任。公子背靠秦氏这棵大树,想做什么就能做成什么,实在不必把我们这些小民记在心上。”
说完羽蘅起身要走,秦松立似乎毫不意外。
“杜姑娘!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钦差叶大人现在江陵,我也会在江陵多盘桓一段时间,想必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羽蘅听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松立一直在窗前看着羽蘅走进济民堂才坐下吃菜喝酒,自斟自饮,还时不时笑两声。
旁边秦中纳闷道,“爷,人家都拒绝你了,你还笑得出来?这半个多月费劲吧啦的,图什么啊。”
“你懂什么?她要是听了秦氏的名头就心甘情愿贴上来,爷才白费劲了。”
秦松立又琢磨了一会儿道,“杭释在云梦泽做得怎么样了?”
“听说接了好几家铺子了,比起咱们来都不算小。”
“嗯……通知那边的人,照样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市场上,让他三分。”
“爷!咱们什么时候让过别人啊!”
“就你话多!照我的吩咐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