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打破常规,废长立幼,引起诸多皇子的不满,而现在陛下登基不过百日,正是陛下立足未稳之时,恐怕……”三人愣了许久,还是太傅张超打破了这份平静。
“怎么?难道朝内的大员就没有嫌疑吗?再说,张太傅不正是当初最为反对此事之人吗?”朱景虽然在说张超,但是却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李震南。
不过那个家伙依旧保持着一张面瘫脸,就好像没有看见一般。
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
朱景不由得感叹了起来,他很确定李震南一定看到了他的眼神。
“陛下若是怀疑老臣,老臣便以死明志!”太傅张超说着就看向了旁边的柱子。
在先帝废长立幼之时,张超确实是带头反对之人。
现在新皇登基之后,与段斐同为三朝元老的张超则是明显地不受待见,所提意见缕缕被拒。
但是在张超看来,他问心无愧。
“够了!”
张超刚一动身,朱景便呵斥了一声。
这一声,不仅张超愣在了原地,就连冷冰冰的李震南都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李震南从来没有见过,当今陛下居然有这么刚毅的时候。
“三位爱卿同为三朝元老,我登基刚刚百日,若是没有三位的辅佐,如何才能够治理好整个国家?”
虽然这话看起来软绵绵的,但是用冰冷的语气说出来之后却是完完全全地变了意思。
在三人看来,这不是示弱,而是在示威,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没有你们,我照样行。
不错,朱景就是要示威,就是要打压这些朝中重臣。
通过嫌疑,让他们意识到谁才是真正的做主之人,从而压缩他们的话语权,这才是朱景的真实目的。
从现在开始,他绝不能怂,他要绝对的说一不二,他要真正地收回权利。
想要享受生活,需要绝对的权利,而不是像个孩童一般。
被别人看着,永远无法享受美好生活,这是朱景活了二十多年悟出来的真理。
“陛下……”
张超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没有开口。
这一刻,他明白了,他已经老了。
“陛下,此事事关陛下龙体安危,不管幕后之人谁?都必然掩藏极深,恐怕一时半会也无法查出,应该做好长久应对的准备。”
段斐不愧是知心宝宝,所说便是朱景所想。
但是这不都是废话吗?
不过朱景等的并不是这个,他等的是李震南的态度。
不知道为什么,朱景总觉得这个李震南太过神秘。
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直来直去的还好,但是这李震南沉稳异常,甚至那些文官都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在先皇废长立幼之时,李震南同样不赞成,但与张超极力反对先皇不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个“不”字。
明明很沉稳,但是反而明面上表现出对自己的不善,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若是真的对自己有敌意,又为什么还要出手相救?
总之,这个李震南的行为比白程的行为还要迷惑不知多少倍,这让朱景不得不多个心眼。
“宵小之徒,偷鸡摸狗罢了。”
李震南依旧冷着脸,不苟言笑的从嘴里面蹦出来这么几个字。
听到这话的朱景不由得脸色阴沉了下来,“如果,这个毒在三个月前就开始出现在朕的食物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