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黎瑟瑟发抖。
此时的樾山虽然被魔气环绕,天上的太阳也被魔君打掉了几只,但也还算是阳光明媚,古树苍藤,鹤鸣鸟啼,倒不像别处那样腥风血雨,残红裂甲。
唯一不协调的,就是魔君笑里藏刀的笑容。
现在的魔君喜怒无常,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恃宠而骄。
时瑾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危险的处境。
魔君走过来,一把拉住小爱妃的手腕:“你想逃走?”
时瑾黎干笑两声,然后指向了天边飞过的飞鸟:“不是,我只是想抓两只鸽子煲汤,我不像你,成天吃一些凶兽灵丹什么的......”
说着,还挥手打下两只鸟儿,说:“哈哈,鸟儿已经打到了,吃吧!”
时瑾黎被魔君拽着转身,差点摔了一跤。
他倒也不跟小爱妃计较,就这么让他拉着回去了。
三天后,战事又起。
魔君凭一己之力占据了几乎整个九华洲,就连时瑾黎曾经的领地梦泽山都没能幸免于难。
魔君正在决定开始与太荒的最后一战。
只要攻下太荒,九重天也将指日可待。
时瑾黎站在樾山之顶,看着近百万的魔族大军,黑压压的一片,与血红色相融,仿佛一片人间炼狱。
狂风涌来,皆是血腥腐臭。
吞并太荒的最后一步,便是以十万凡人的血肉之躯炼成乾坤洪炉,此炉一旦炼成,便可吞噬日月星辰,毁灭太荒的一切生灵。
凡人界在九洲之外,亦是太荒的最后一道防线。
魔君以移山倒海的法术,让十万魔军抬着整座樾山,前往凡人界的边境。
时瑾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魔君,此时,他才终于明白,魔君必须死。
魔族大军前进的路上,不停的遇到九韶带领的太荒守军的阻拦,但每次一番鏖战之后,都是太荒守军死伤惨重。
最终,魔族还是攻入了凡人界。
十万凡人,被魔族驱赶至血渊之中,献祭洪炉的阵法已经摆好。
血渊之上,是一片被鲜血染红的红色沙土,风吹过,沙尘如刀子般割着人的脸。日益壮大的魔族大军如铜墙铁壁,将血渊围住。
风沙蔽日,深渊之下,是十万哀嚎不止的凡人,死亡的阴影已经在他们的头顶降下。
但魔君的献祭大阵还差最后一样引子。
时瑾黎在樾山的大殿上,听到魔君的手下禀报,大阵还需一只天地瑞兽的心做阵眼,以确保洪炉的炼成。
现成的天地瑞兽,就是魔君怀里那个白净娇贵的小爱妃了。
魔君斜躺在王座之上,怀里搂着独占宠爱的小爱妃,笑着将提出这个意见的魔将撕成两半,将他的元神生生捏碎。
底下的属下们噤若寒蝉。
魔君俯视着自己的这些手下:“九重天不是有好些个皮毛油光水滑的貔貅,抓一两只还不容易?”
“是!属下这就去办!”
时瑾黎浑身的冷汗渐渐退去,果然是个暴君加昏君。
魔君轻轻的环住他的腰,道:“别怕,本君要是连你都护不住,还要这天下有什么用?”
小爱妃立即讨好的说:“可是天上的貔貅,都是我的家人啊。”
他试图挽救万恶不赦的魔君:“能不能不摆那个什么阵了?”
魔君挑起他的下巴,在鬓边厮磨道:“不能。”
时瑾黎叹了口气,九韶到底对他还有什么指示?他好快点下手,杀了这个残暴的家伙。
时瑾黎又跟着魔君,浑浑噩噩过了几天没羞没臊的日子。
他一觉睡去,浑身又酸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