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业是跑出来了,四年前他那命也是差点丢在渝水河里。”
陈氏现在想起那年才十四岁的小儿子一身是血背着个人奔回家里来的样子都心颤,虽则后来知道那些血大都不是他自己的,也叫陈氏胆战心惊连做了几日的恶梦。
不过陆家真正的发迹起来,也是从陆承骁救下袁州丝商李存义开始的。
因着那一份救命之恩,李存义养好伤后就把陆承骁认作了义子,又在与陆洵商议过后,为陆承骁争取到了和家中长子一起去袁州最好的书院进学三年的名额。
而陆承骁在书院里有交好的同窗在安宜县有商铺,陆承骁说服陆洵赁了下来,又通过李存义的引荐找到了几位不错的布商合作,有了稳定且品类繁多的进货渠道,这才从长丰镇一个小布店发展到了如今安宜县的大布铺,连带着镇上这家的规模也跟着扩了一扩。
可以说,陆家这几年的发迹,与陆承骁的际遇和运作是密不可分的。
“那不是意外嘛,再说承骁从前好武,这几年在书院骑射剑术都有先生指导,你别担心太过,咱不能因为觉得外头可能有危险就捆着孩子在身边不是?那不是因噎废食?”
连儿子的前程都被搬出来了,陈氏还能怎么,只能道:“是是是,你说的都有理,我不也从来都没说什么嘛,自个儿紧张担心还不成?”
陆洵爱妻如命,忙小意相哄,长媳秦氏正捧着茶盘过来,见之低首抿唇而笑,送了茶就与小姑陆霜带了两个小子退去内院,留得公婆两人叙话。
这厢陆承骁归家来,乍见陆洵,喜不自胜,待要问怎么提前归来了,陆洵已把李仲珏给的信取了出来,递给了陆承骁,口中笑道:“正好,你赶紧瞧瞧珏哥儿捎信来是何事,免得你娘总是悬心。”
陆承骁也知道母亲挂心什么,笑了笑,便就在正厅拆了信,见其中除了一张信纸,更有几张临摹的图稿,把信读了,才知原委。
“仲珏平日里喜欢琢磨染布的工艺,这是不知哪里得了一本书,里边有介绍一些植物染布的方子,知我们这边多山,绘了图托我在山中替他寻一寻这一带有没有他要的能作染料的植物呢。”
听是托了这么件事来,陈氏长长松了一口气,陆洵在旁笑道:“现在可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