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脱离自身的局限性。爱德华·贝洛曾经尽可能在维护研究部的秩序。
有克拉伦斯·德怀特这个不怀好意的长老在,爱德华的行动可以说是相当艰难。而如今,他功成身退。人们都称赞着伯妮塔·阿斯顿女士,但少有人关注爱德华·贝洛的现状。
爱德华摇了摇头,他说:“您的那封信,让我想到了过往。这是不可否认的。而我也同样无法否认,过去的我也相当浑浑噩噩。
“我一直在使用您发明的‘复现自我’的仪式。您猜猜,我使用的是什么时轨?”
西列斯怔了怔,他思索了片刻,便肯定地说:“恐怕是与您夫人有关的。”
爱德华笑了起来,他开怀地大笑,并且说:“果然您能猜到!”他望向了自己左手,“是我与我夫人的婚戒。”
西列斯恍然。
爱德华便说:“我无数次想到我们结婚的那一刻。婚礼,誓言,交换戒指,亲吻。那真是不可思议的一幕。
“说老实话,那一刻,谁管那什么启示者,什么精神污染,什么历史学会,什么研究……我只知道,我和我心爱的人结婚了。那才是最重要的。
“那时候我还年轻。现在我已经苍老。可好像一切都没改变。我还是宁愿回到那场婚礼,成为那不知所措的、笨拙而惶恐的新郎。我的新婚妻子就站在我的身边,仿佛她从未疯狂、从未死去……”
爱德华呢喃地说着。应该说,在这一刻,他有点过度沉迷过往了。
西列斯谨慎地瞥了一眼爱德华戴在手指上的婚戒。他想,“复现自我”的仪式也会造成一种微妙的影响,从之前抄写员巴特的表现,到如今爱德华的表现,都是如此。
他们似乎都对过去的时光,以及这个让他们得以复现自我的时轨,产生了难以遏制的迷恋和向往。
爱德华自顾自说了片刻,然后才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他歉意地笑了笑,并且说:“教授,这或许就是您这个仪式最大的问题了,这让我怀念过去。”
西列斯便问:“您觉得这会影响到精神状态吗?”
爱德华理解西列斯的研究精神,于是仔细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回答说:“不。我认为,那更像是一种……非常容易进入这种‘复现自我’的状态的情况,与污染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