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云望向她,但见她一双眼温情似水,眼中带着些宠溺般的无可奈何,他粉唇张了张,终究没能再说出拒绝的话,想了想,道:“那好,你让夏英在门外守着,有事一定要叫他。”
祁懿美心下觉得他这份过度的紧张有些好笑,面上自然不敢表露出来,只认真的点了头,道:“桓亦如不过是败了这一次,失了小部分的权势,不至于要孤注一掷的对我做什么鱼死网破的事的,放心。”
跟着梅子逸从主殿行出去,为了让燕辞云放心,她还是唤来了夏英,带着一同到了见云殿的门庭处。
许是因着之前的衣裳沾了血,桓亦如这会儿似乎洗了个澡也换了身衣裳,宝蓝白底的锦衣勾勒出他高大修长的身形,许是因着不是完整男人的缘故,已经有二十五岁的他并无成年男子壮硕的背膀,反而细腰长腿,行若流水的长发披在脑后,尚未冠起,只是随意的用带子在身后扎了,更衬得他肌肤似雪,容貌艳丽,当真是风情万种。
从前桓亦如总是衣冠楚楚,头发也是一丝不苟的,或是被拢在冠帽中,或是被整齐的冠在玉冠里,祁懿美这是头一次见着他这般模样,微愣了下神,才抬手道:“桓……大人。”
掌印的称呼已经不再适用于他了。
桓亦如神情如常,并未见特别的愤慨又或是恼恨,一双狭长的眼眸凝望着她,淡淡的道:“祁小公子,我这便要离宫了,心中尚有几分疑惑,想在出宫前,能得祁小公子指点迷津。”
祁懿美望了望他身后的人,两名小太监,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并不大的包袱,另一人则是小心翼翼的端着一块沉旧了的木板,这便是桓亦如的全部家当了。
看样子,这是在离宫的路上,忽而起意来了见云殿。
她的目光在那块破木板上定了定,认出了这就是原先在他院子里的那个秋千,到哪都带在身边,看来这对他来说是极重要的物件。
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祁懿美道:“桓大人,请跟我来吧。”
引着桓亦如就近寻了间空着的屋子,留了夏英在外间守着,两人便进了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