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如纱轻覆在鹿鸣发间眉上, 光华璨璨。他目不斜视地走,眼底依稀蒙着层朦胧微光:“听说林家的林女郎是女郎同窗。”京中有许多林家,但人们一提林家往往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个诗文著称的林家。
周寅似乎很意外他有此一问, 认真点头:“正是。”
“倒巧。”鹿鸣不咸不淡道,“一会儿我就要去林家诊病。”
周寅紧张兮兮,略带焦急地问:“是阿蕴病了吗?”
鹿鸣跟念:“阿蕴?”他神情古怪, 对于她如此称呼旁人。
周寅不好意思地纠正:“是林女郎。”
鹿鸣深深看她一眼, 收回目光:“不是, 是为林夫人诊病。”
周寅轻颦浅蹙, 看样子并没有因为病的不是林诗蕴而松一口气。她愁绪浅浅, 轻声道来:“无论是谁, 得病了都会很难受的。”她忧国忧民,心系万物,善良过分。
鹿鸣不好在这里安慰她,只向她保证:“我会尽力诊治。”
周寅闻言似乎感动不已, 很真诚地夸赞:“您真是医者仁心。”
鹿鸣流露出一瞬不自然,淡淡看向远处:“分内之事。”
“还未问您舅母的病情如何, 可要紧么?”她好像总有烦恼不完的事。
“夫人一切尚好,没有太大闪失, 喝药调养不会有任何问题。”鹿鸣说得轻松,不想让周寅因谢琛之事产生愧疚。
周寅哪里会有愧疚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