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脚步飞快,慌慌张张地去,到谢夫人院外连话都说不清,只含含糊糊地哭着道:“郎君……郎君……”
婆子们急得要命,问他:“郎君怎么了?”
小厮哭道:“郎君不见了!”看上去没用极了。
婆子们一时间还不太明白“郎君不见了”是什么意思,郎君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呢?
“夫人!”小厮又道。
众人如梦初醒,闻事情与郎君有关,全然不敢耽误,带他进去见夫人。
谢夫人有孕在身,比起平日要嗜睡不少,此时正用早食。她在房中已经听见外面吵嚷,待人入内,自是一眼认出这是在谢琛身边伺候的。
见这小厮满脸眼泪,谢夫人持箸的手一顿,将筷子割下问:“可是琛儿出什么事了?”
小厮跪地哭道:“夫人,郎君昨夜还好好回来了,今儿早上我起迟了跟往常一样进去伺候郎君,谁知道郎君不见了,床上被褥整齐,只留下一封信。”
谢夫人心口一闷,猛喘两口气,吓得婆子们上来又是给她拍背又是给她顺气。
谢夫人缓过劲儿来:“将信给我。”
小厮将信呈上,谢夫人将信封翻来覆去看都未曾看出什么异样,于是打开信封展信而阅。
“混账!”谢夫人看完信后胸口剧烈起伏,恨恨地一拍桌,难得失了风度。她急怒攻心眼前发黑,向后仰去,婆子们手忙脚乱将人扶住。
“去,去请鹿神医来!”谢夫人的贴身婆子理智尚在,忙吩咐人去找鹿鸣。无论大郎君如何了,她们伺候夫人的,自当以夫人身体为先。
谢夫人被人扶到床上躺下,手犹握着信纸颤抖,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房中一片寂静,众人不知郎君是做了什么,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零星有几句小声的“夫人息怒”,很快被安静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