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儒听林诗蕴答应下来,终于放下心来。这女儿虽然冷硬得可怕,但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柔软。便是这一点柔软被他抓住,大肆利用。
林大儒也不愿闹得太难看,目的达成后又转起手里核桃,平和地道:“诗蕴,林家好,你和你母亲才能好,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你兄长他有不足我已经说过他,你安心写出好诗文让他扬名才是正事。”
他说到这里心中颇有些怅然的遗憾,科举实在严格,需三搜身,不然他恨不得让林诗蕴去为林诗藏考科举。
林诗藏无法科举入仕,只好用诸多文章堆砌文名,再装出一副不慕名利的模样。他不当状元是因为他不喜欢吗?他没这本事。
林诗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低低地道:“我想见一见母亲。”
林大儒一顿,笑道:“待你将诗文写完,到过年时便让你们母女好好团聚。”
林诗蕴沉默。
林大儒只当她答应下来,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你快些写,要好词作,不要糊弄人。”便离开了。
他在女儿这里从没得到过身为父亲应有的待遇,林诗蕴也完全不像他心目中该有的女儿的乖顺模样,若非必要,他亦实在不想到这里来。
林大儒走了,林诗藏并没离开。
林诗蕴瞥他一眼,没带任何情绪。然而在林诗藏眼里她这一眼满是嫌恶,是全然地瞧不起他。
他带着偏见看人,自然也觉得旁人对他充满偏见。他感到自己被看扁,非要宣泄愤怒:“你果真看不起我,每次在父亲面前装得好好的!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诗蕴低下头发呆,随他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