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枕下的瓷瓶与棉绳,赤膊夸下了榻,径自走到外间。
华音余光暼了一眼站朝门口走去裴季,随而拉上被衾盖住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被衾之下的手紧紧握拳,暗暗把方才濒临死亡的怒意与颤意压了下去。
裴季打开房门,唤了声:“童之。”
不一会,童之到了房外,见着裴季光着上身,还有那冷冽的神色,只一瞬间的错愕,随而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瞬间严肃了起来,目光严谨。
童之以为九姨娘行刺了。
但下一瞬,裴季把手中的瓷瓶递给了他,冷声吩咐:“把这东西拿去给府医,我要在小半个时辰内知晓这是什么。”
童之接过瓷瓶,犹豫了一息,还是问了一声:“九姨娘呢?”
裴季侧脸暼了眼离间,轻纱遮掩,只隐约看得到有玲珑身段躺在榻上,漠声吐出了“还活着”三个字。
童之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来,因意外才能让小叔第一回与女子亲近,若是此番生出了什么变节,恐怕小叔这辈子也不会再碰女色了。
童之转身疾步去寻府医,希望这物不是那等让小叔忌讳之物。
童之走后,裴季面无表情阖上房门,就这么的光着上身坐在了外间。
耳边有内间帐内传出的低低啜泣声,可这外间的男人做惯了铁石心肠的行径,没有半分的心软。
华音哭得累,想要歇一歇,但忌惮外边的男人怀疑自己是做戏的,便一直在小声地抽泣,一直没有停下来。
她倒是愿他不耐烦的厉声喝止她,她也好有借口停下这虚伪的哭戏,但裴季这会的耐性却是出奇的好,愣是没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