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漓冷冷看着身后的魔兽,心底的不屑一闪而过。
这些上古魔兽个个桀骜,如今被关在此处才会臣服于她之下,一旦出了炼狱,就很难再为她所控。
可那又有什么重要,只要她能把这些魔兽带出炼狱,三界必定生灵涂炭,只要能毁了白玦和上古拿命换来的三界,她做什么都甘愿。
体内弑神花炙热的魔力不断噬咬着心脉,青漓眼底一片幽暗,待她出了九幽炼狱,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孔雀族那个背信忘义的老匹夫华默。若不是当年华默趁机吞噬了她一半神识,让她神脉大损,她又怎么会在破解封印的关键时刻被三火妖龙和那只水凝神兽击败,让魔族重临三界的大业毁于一旦。这一千年若不是她离不开九幽炼狱里的弑神花,她早就去百鸟岛宰了那华默。好在三火和碧波虽然重新布下了封印,却也死在了她手里,她足足准备了千年,如今封印被破在即,千年前的一幕即将重演。
如今她唯一不安的便是这弑神花海后的玄一。玄一究竟为何会将弑神花海隔离,再也不让她入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青漓眼底拂过一抹沉思,深深望了弑神花海一眼,转身朝炼狱的岩浆深处走去。
无论玄一为何封住了花海,也无法改变她即将打破炼狱封印,率领魔族大军重临三界的事实。
华默和青漓的熊熊野心被藏在夜色下无人可知,天宫里仍是一片祥和热闹。凤隐头天把元启阻在凤栖宫外,舒舒坦坦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地从床上爬起来,一推开门笑容便凝在了脸上。
凤欢正战战兢兢地立在凤隐的殿门前,伸手叩殿门的手伸到一半,见凤隐推开门,一张脸苦哈哈的。
凤隐越过凤欢那张苦瓜脸,瞧见了正安安稳稳坐在院里桃花树下摆弄着身前石桌上小壶的元启。
他身后,规规矩矩立着十二位有品阶的仙侍,这是天帝出巡才有的架势。元启这般驾临凤栖宫,可算是摆谱至极,她还没蠢到当着天宫仙侍的面把元启给轰出去。
“陛下,神君一清早路过凤栖宫,见咱们宫里的桃花开得艳,便进来赏花了。您歇得熟,属下来不及禀告。”
哪里是来不及禀告,分明是元启端着神君的架子直接入了凤栖宫,强行占了她的院子。
昨天她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他做他的清池宫神君,她做她的凤皇,互相能有多远避多远,免得看了心里头膈应。
凤隐眯着眼,还未出口赶人,元启已抬眼朝她望来。
“姑姑早些年在清池宫的时候甚是喜爱桃花酒,还曾教我酿过,我好些年没瞧见开得这么好的桃花了,取了一些来煮酒,陛下可不要怪罪。”
他温温和和地开口请罪,又占了神君和她师君的名义。凤隐瞅了瞅那十二个木墩子一样的天宫仙侍,溜到嘴边的嘲讽瞬间便成了春风化雨的笑意。
“神君说得什么话,我宫里的花花草草能让神君看上,是它们几世修来的福气,神君只管用便是。”
“那就好,时辰还早,晚宴还要些时候才开始,陛下既起了,不如尝尝我煮的桃花酒,看比着姑姑煮得如何?”元启朝凤隐招了招手,唇角笑意柔和。
凤隐微微一怔,元启抬首望来招手的一瞬像极了当年大泽山里两人在禁谷里相处的时候。她眼底有些怔忪,待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到了元启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