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崤看着黎容白皙清透的脚背,感受着酥酥痒痒摩擦的触感,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哑声道:“信这些,大多有所求,你外婆…独自打拼一辈子,是为求个支撑和精神依靠,何大勇求得是什么呢?”
经过一年多的修养,锻炼,黎容的身体恢复了很多,他的脚趾细腻圆润,颜色粉白,在灯光下一撞一撞的,让人眼乱。
“求救赎。一边做恶,一边信奉,一边犯错,一边忏悔,他在麻痹自己,渴望寻求一种平衡,让信仰与罪孽抵消,至于能不能抵消,纯粹是他自己的幻想了。他让何长峰一直戴着十字架,也是希望祸不及子孙,希望何长峰能平平安安。”
岑崤居高临下垂着眼,轻轻抚摸着黎容柔软的头发,手指在细韧的发丝间缠绕。
“说到底还是自私罢了,既想贪恋财物,又不愿付出代价,哪怕是想象中的代价。”
黎容咽了咽口水,肩颈肌肉不由自主的紧绷,他终于眼神一颤,打起岑崤纽扣的主意。
“还记得原合升药片上的图案吗?”
岑崤感到右手掌心的小指毫不留恋的抽离,紧接着感受着微凉的空气灌入衣领:“记得,你查出什么了?”
黎容抿唇一笑,为岑崤身材迷恋的同时又不免得意:“在《新约·启示录》中,白马象征纯洁和胜利,红马意味着流血与战争,黑马代表着灾难降临,灰马指向死亡。胡齐江手中的两盒药,一盒印着白马,一盒印着灰马,接下来我们可以等着检测结果,看看两种药的药效了。”
一个拥有信仰的人,哪怕在做坏事的时候,也会无意识的给自己留后路,留可以和神忏悔的空间,留为自己喊冤叫屈的证据。
何大勇完全没有必要生产两种不一样外观的药片,费时费力,除非他是另有目的。
而这个目的不达到他就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无论如何都不踏实,害怕报应落到自己身上。
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他在药片上留了标识,甚至这种标识可以直接在药品包装盒上看出来。
他会安慰自己:“我已经留下这么明显的暗示了,只要患者细心一点,只买白马的原合升,就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