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迟龄微微抬起头看向上官允,猝然伸手拽下他的衣襟,怒道:“你小子打喷嚏能不能捂嘴?”
  鉴于他刚睡醒,乃至于声音有些沙哑,上官允意识到大师兄是被自己吵醒了,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意图后,立刻好声好气道:“师兄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捂嘴,您继续睡。”
  望他这张贼眉鼠眼的脸凤迟龄就感到头疼,立马推搡他道:“还睡个屁,你走过来是想做甚?”
  要不是他距离如此相近的来了个喷嚏,以凤迟龄的睡眠深浅来讲,倒还不一定会醒。
  上官允撒谎的本事如老马识途,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师兄书上写了些什么。话说回来,师兄啊,师尊下山除妖这事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说啊。我还等着他教我剑法呢。”
  凤迟龄扭了扭发酸的脖子,道:“怎么,这么着急的想学剑法,这些书你们看不下去吗?”
  他说这话时,视线在荆无忧和上官允的脸上来回交替。
  荆无忧是面无波澜地不吭声也不动作,而上官允却是一个劲儿的疯狂点头,道:“师兄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跟在师尊门下日子也一定很长,不如就教教我们剑法吧!”
  凤迟龄面具底下的肌肉一抽,道:“怎么说话的?”
  虽说他已经活了两个几百岁了,但这也仅仅只限于“几百岁”,还没破千呢,又怎能扯到“老”字上去。
  上官允拍马屁道:“我这是在夸师兄你本事大,剑术一定与师尊不分伯仲,露一手给我们开开眼界呗。”
  凤迟龄欣然接受这番夸奖,笑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看,那我就如你所愿。”
  于是,他站起身来,负着手径直朝木屋外边走去,上官允和荆无忧见状连忙动身跟在他后头。
  外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落在地面上溅起硕大的水珠。
  荆无忧望了会儿,开口道:“大师兄,等雨停了再……”
  话还没说完,凤迟龄把手搭在他头顶上一顿瞎揉,揉得荆无忧眉头拧起,表情古怪,却也没动手反抗。
  等他肆意揉了一阵,收回手后,一道冰蓝剑气萦绕在手腕附近,空气中几颗虚无缥缈寒冰逐渐有了实体,蓦地,一把好似冰铸的通体霜白的银剑腾空出世在凤迟龄的掌心之中。
  寒意逼人,冷飕飕的。
  冻的两个师弟一个哆嗦,还没等他们哈口暖气,搓搓手掌,抱臂取暖,凤迟龄就已然持剑从屋檐之下踏入了漫天水境之中。
  乌发飘扬水色淡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