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终于不再虚与委蛇,终于又恢复了自己的本性。他从来没觉得自己错过。之前所有伪装的低声下去,其实都只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只是权宜之计,让她重新走进他的陷阱里。但是今天,他终于原形毕露。
她恨得牙龈都痛,但是更痛的是心。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他永远都是这么自私自利,从来不为别人想一想。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尽管是这样,她依然对他难以释怀呢?
深秋的夜,付瑶辗转难眠。
窗外的天空是静谧的深蓝色,仿佛深色的海底,只有偶尔一两颗闪烁的星辰提醒她,这是应该做梦的夜晚。
她深吸一口气,抱着被子徐徐吐出一口气。
她努力去想工程的事情,让自己忘记这些不该去想的烦心事。慢慢地,终于不再烦恼于这个可恶的男人。
但是第二天起来,她的眼睛肿地像两颗桃子。
沈风眠盯着她看了两秒,回到家里给她捎带来了两个熟鸡蛋,让她就着敷眼睛:“可以去拍广告了?珍视明滴眼液。”
“你够了。”
中午草草吃了一顿,付瑶才打了个哈欠进入梦乡。
梦里她看到了很多事情,有些是过去发生过的,有些是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像纠缠的绳索一样缠绕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梦里她又看到了那个老男人的脸,他总是这样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笑起来迷人地紧。但是她心里非常清楚,她就是个恶棍无赖,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这一次她很清醒,没有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抓起手边的一个杯子朝他狠狠砸过去。
耳边传来一声惊呼,付瑶也被惊醒了。
沈风眠捂着肿胀的头,无奈地看着她:“你是要我命啊?这是梦到什么了,这么拼?生死决斗也不至于吧?”
付瑶自知理亏,更不能坦诚相告,只能讪讪地赔笑。
又过了一个半月,她的脚终于好了,能下地走路了。这天中午,沈风眠搀扶着她在医院的后院里走路。
付瑶执意要他走开,一定要自己一个人走。沈风眠拗不过她,只好听她的。但是,她只走了一步就跌倒了,还是劳驾他把她扶起来。
他就说啊:“逞能。”
付瑶说:“我总要去尝试。总不能知道不行,就不去做了,对不对?”
“你这话一语双关,有深刻哲理。”他半真半假地看着她说。这副看似认真实则逗逼的样子弄得付瑶都笑了出来:“别闹了行不行,我心情郁闷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