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自由,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涉足权势,真的把自己困住了。”我偏头说道:“那一定是为了我这辈子的自由。一定是为了我和我爱的人的自由。”
“少嘚瑟了,你也没有掌控权势的能力,乐乐呵呵的过日子吧,这么玩不也挺好的么?”他易着容,但一切都不能隔绝他举手投足美目流转间的不同气质。
“真想一辈子就做做沙盗,喝喝奶茶,四处比赛骑射,四处游玩抢劫啊……”我大字形躺在草地上。
“这并没那么难。”十三笑着看我。他的笑容越发不一样,谢十三表面上嘻嘻哈哈,许多心思许多动作都是隐在那贱贱的笑容下面,我不知他下了什么决心。
但现在想起那刻年轻而笑的肆意的我,觉得后来被温溟挑断手脚筋扔进勾栏院困住,十三比我心里更多愤怒与替我委屈吧,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他最没正型,看着最不爱我,但做的绝不是少的那个。
在十五岁这年,我足足长高了半个巴掌,同样窜高的不只有我,还有远在苏州的子安。我晒得黝黑,抱着一堆土产,兴冲冲的骑马驾车回苏州见他时,他比我上次见时长高了好多,他也已经开始比我高了,甚至连五官都张开了几分,小时候怯懦的表情已经不在,眉目间温和而随意的气质更胜,白衣云袖早已成了如那些家里待婚公子一搬年轻俊秀的人了。
我对着他咧出一嘴白牙,傻笑着。他醉醺醺的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脸:“阿召,瞧你黑成了什么样子。”
我抿嘴笑起来,扯着他白袖子擦了擦手,“子安子安快看我给你买的茶饼,还有牛角小水壶!”抬头却看着子安明明笑着,却动了动眉毛,眼里含着几分泪,也不是伤心也不是快乐,就仿佛是见到我就是忍不住的泪一样,笑着抱住了我脑袋:“阿召,我真想你。”
草草草,就是这句话,他妈的!弄得老娘心都缩成一小团了——
这个混蛋总有本事老戳我泪点混蛋啊!我捏住了他袖子,抬头看着十六七岁,长高了许多成熟了许多的子安。“那我便不走了。”
恰好我在苏州与子安黏腻的这个把月,温溟下了条命令来,要求我接管南部的兵器工场,并且以背后身份涉足朝堂。也就是这次并不怎么复杂的事件,为我和温溟的反目成仇埋下了种子。是了,温溟与我的你死我活,并不只是简单的想要控制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