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逡啐一口道:“死了也不让人安生!跟我来吧。”说完带着几人转身拐进了院内。
不得几步,杨青羽心头莫名一动,喃喃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沈末轻应:“当然是洗脱嫌疑。”
杨青羽摇头道:“不对,江湖中人杀人,犯不着这么麻烦,是自杀还是他杀,仵作一验就能知道,凶手定有原因!”
孟折略一沉思:“我先一步赶到,四处仔细看过,刘大人不会武功,也没有打斗痕迹,我想凶手要么是相识的人趁刘大人不注意暗里下毒,要么就是武功好手强迫刘大人服下毒药,再将他尸首吊了起来。”
杨青羽暗自伤神,虽说处处都有嫌疑,眼下却全无头绪,更无处着手。
水瑶见众人只顾思量又无对策,只想帮忙,便轻跳两步到杨青羽跟前,细声道:“或许刘大人知道是谁要害他,才有所准备的呀!”
杨青羽呵然一笑,赞道:“小丫头倒还聪明的紧。是了,刘大人既然知道有人会害他,想必也知道对方是谁,要不然也不会提前留下线索。”说话间,胡逡已领着众人取了火把,下了地窖。
沈末突地问道:“胡师兄,我见你摊铺也不多大小,为何还弄个地窖?”
他这一发问,几人渐也生疑,只因这下了地窖已过了两处暗门,还在往里,确不知一个寻常屠户哪消得这般大的窖藏,只是碍于此刻情形,虽有不解,却又都不做声发问。
胡逡打着火把,走在最前方,听这一问,顿住脚步,看了眼众人,神情复杂,又盯着沈末少许:“二十年前,这里是殷光照的银库。”一边说着又一边比划道:“这里...这里,以前可都是金银珠宝。”
虽说几人年纪方轻,但对前任门主却并不陌生,只是从未曾听说殷光照还有自己的银库。看着眼前这偌大的地方,想着以前堆满金银的情形,而今只剩得壁面滑秃,让人唏嘘。
干戎笑道:“老子是生的晚了!要是早个几年,这么多银子,老子还不给抢了去!”
胡逡听了,也是一笑:“老子来的时候都已经让人搬了个溜干净,哪还有你的份儿!”
话刚落,又进得一暗门,突地骤冷,胡逡道:“到了。这就是他让我留下的,你们来的时候,我就估摸着他已经死了。”
等胡逡点亮四周火把,众人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水瑶更是一声尖叫,藏在了杨青羽与沈末身后,瞧也不敢偷瞧。
原来这间屋子满满当当,占满了冰人,一看便知是人死之后,被人冻在了这里。打眼一数,二十三人,还冒着寒气,正是燕振声一家上下。
杨青羽、干戎二人自然一眼便认出了当中的燕家父子,只是万没料到刘宜所留线索竟是此番景象。
杨青羽眼疾,看了一眼燕飞,向干戎道:“大胡子,你看燕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