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病秧子长的并不丑,相反好看极了,就是......有点吓人。
顾枝小手捂住唇,大眼睛定定的看着轮椅上同她穿着一样大红色婚服的傅清许,只觉得他冷白的皮肤是彻彻底底的苍白,的确是面带病色的样子。可剑眉星目却漆黑如墨,在白皙的脸上极为‘乍眼’,他高挺的鼻梁下嘴唇薄薄的,半丝血色也没有。
这样苍白的状态在大红色的映衬下很是诡异,近乎似妖,似幻。而他左手修长的食指上还带着一个硕大的玉扳指,莫名给人一种穿越了时光,一个民国的贵公子倏然出现在眼前的错觉。
顾枝坐在地上,愣愣的和居高临下微微低头瞧着她的傅清许对视了半晌,直到那双淡色的眸子似乎闪过一丝笑意,顾枝看着他薄唇轻启:“摔疼了么?”
他声音清清淡淡的,带着一丝低沉清隽的笑意,好听极了,让摔疼了的姑娘轻而易举的就能怦然心动。
顾枝莫名其妙的感觉脸有些烧,低着脑袋摇了摇,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清脆的碰撞,女孩声音小小的:“不疼。”
她本来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话想对自己这个未来老公说,但在真的见到傅清许的时候,顾枝本来的勇气又都像涨了气的皮球一样‘砰’的破了,荡然无存。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竟然莫名的矜持羞涩了起来,水亮亮的眸子怔怔的看着他。
傅清许看着眼前凤冠霞披的姑娘,怯生生的小脸也就巴掌大,鹌鹑似的脑袋都快被硕大的凤冠压倒了,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骨碌骨碌转。他知道自己这个妻子长的很标致,但没想到她披金戴银下都这么稚嫩。
唔,不过也真的比他小了不少,怪不得这么孩子气呢。
“折腾累了吧?”傅清许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伸出修长的手指自然而然的帮坐在地上的顾枝摘发间的一头凌乱,他手指灵巧,没一会儿就七七八八的处理好了,时不时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顾枝紧张的咬着唇,眼见着头上的发饰一件一件被摘了下来,随着傅清许的动作时不时睫毛就轻轻颤动。她偶尔忍不住抬眼偷偷的看傅清许线条精致干净利落的下颌线,修长的脖颈......却在触及他目光的时候就仓惶的别开视线。
然后懊恼的咬自己的指关节,小仓鼠似的。
“你叫顾枝吧?”傅清许摘下顾枝头上最后一根簪子的时候,卷起来的长长青丝顿时像开了闸的瀑布,飘飘散散的荡漾到背后。顾枝一惊,紧绷着心弦听着他问:“叫你枝枝行么?”
“啊。”顾枝愣愣的点头,嗫嚅道:“可、可以的。”
傅清许眼底闪过一纵即逝的邪肆,他瞧着坐在地上,白嫩的耳垂都红透了的姑娘,顿了一下淡淡的开口:“枝枝,自己会脱衣服吗?”
他声音平平淡淡,就像是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