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爵眉头微皱,扭头便抛出一个问题,“赵瑾,你觉得,昭宁郡主怎么样?”
“将军,你可不能移情别恋啊。”赵瑾一把将那抱了许久的弓箭扔给旁边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某小兵,表情严肃认真,一脸‘淮王这么爱你,又帅又有权势,将军你怎么就不知足,还惦记着恒王妃,真是太不应该了’的神色。
“薛麟,你让军医过来给赵瑾治治脑袋。”顾安爵冷睨他一眼,表情说不出的嫌弃。
倒是路过被自家将军使唤了一把的薛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他凑到赵瑾面前,眼神惊疑,“赵瑾,你又病了?你这身子骨看着壮实怎么弱得跟小鸡崽似的。”
赵瑾默,将军真是越来越毒舌了,难道是欲求不满?
顾安爵才懒得去理会赵瑾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此刻,他正在案前提笔回信,极细的狼毫在白纸上落下一串行云流水般的草书。
都说字如其人,顾安爵却是个例外,他外表看起来纤弱,却并不喜欢那些文人墨客推崇的瘦金花体,反倒只写草书,而且是狂草,每个字都带着飘逸洒脱的味道,大气凛然。
赵瑾没读过书,不识字,倒是看不出来写了些什么,只觉得这字大气磅礴,当下便抚掌称奇,末了,又腆着脸凑上去,“将军,这字能送我吗?”
赵瑾只是单纯觉得好看,况且又是自己最崇拜的将军亲手写的,就跟现代追星一样,打算拿来好好装裱着。
立在一旁的薛麟却是胆战心惊,一听赵瑾那傻小子说出这话来,更是心都快跳出胸腔来了。
他和赵瑾不一样,在学堂里正儿八经读过几年书,虽说顾安爵写的草书,只能看懂个三四分,可那分明就是在回应之前收到的那封情书。
而提起半小时前快马加鞭从京城送来的一封书信,薛麟的老脸就不由自主红了。
什么“痴心不负”,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言语之间暧昧痴缠的意味毫不避讳,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更何况那落款的一个单字“淮”,一看便知是女儿家的闺名。而祁西泠也不复往日的清冷漠然,盯着那信纸就笑出了声,唇角的弧度越拉越大,桃花眼更是愉悦地漾起一圈涟漪。
话说,将军什么时候有了个心上人。难道是那云家嫡女?又或者是夏家千金?薛麟心内暗忖,他很自觉地忽视了落款的“淮”字,半点没和楚景淮联系在一起。
也难怪他会这么想,淮王看起来冷冰冰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会写情书的人,就算是喜欢上谁,一身冷死怕是也得冻死人姑娘。
可那样冷情的人偏偏就做了件浪漫的事,百炼钢,遇到对的人,一样化成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