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毛笔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墨泥结了厚厚一层,根本就不可能书写——这秦云昭不是要考功名的吗,难道都不写字?
陈宁心里疑惑,但也没多想,也许是秦家太穷,秦云昭不舍得用墨,平时读书都用炭在地上书写呢!
门边站着两个小姑娘,三四岁的样子,个头小小,身上的衣服全是补丁,两个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眶都红了。
秦小倪跑去抱陈宁大腿:“娘!不要走!”
秦小琦难过极了:“娘,小琦能洗衣服,娘带小琦一起走好不好?”
三个儿子都殷切地看着陈宁,秦知书作为大哥,代两个弟弟们发言:“我们要跟娘一起走!”
陈宁扭头看这五个小萝卜头,叹了口气。
俗话说有后娘就一定会有后爹,既然她占用了人家的身体,那就有义务让人家几个孩子吃饱穿暖好好活着。
陈宁胖手一挥:“好!娘带你们走!”
“陈宁,你做梦!”秦母坐在地上叫,“他们是我秦家的种,死也得死在秦家!”
陈宁从善如流:“老太太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这休书我就不写了,本宫、呃,本姑娘不死,许小姐就只能做妾!老太太你问问人家许大人肯不肯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来做妾?”
陈宁生的孩子,怎么比得上知县的千金啊?知县千金有钱有势,嫁过来秦家马上就飞黄腾达不说,而且许小姐才十八岁年轻貌美的,还怕生不出孩子吗?
秦母不做声了。
许秀玲被那句‘妾’给气得快发疯,冲家丁叫:“阿才!把她的嘴给我撕了!”
“要撕等会再撕。”陈宁头也不抬,“天塌下来也要等我把休书写了再说,许小姐,这一刻我们目标一致,理应抛弃前嫌,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许秀玲咬牙切齿,到底还是先制止了两个家丁。
等拿到休书,她立即把陈宁乱棍打死,让野狗分食她的尸体,让她死无全尸!
这时,外头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陈宁,你爹说你大字不识几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现在装模作样在这写休书,你这是逗许小姐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