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白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一怔,面上浮出个苦涩的笑,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痛意和情绪,道:“阿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忘记我,但我知道我们会来到这里大概率是和一个音乐盒有关。也许我们找到那个音乐盒,就能从这里离开。”
贺知眉头一皱轻轻松松抓住了重点:“音乐盒?”顿了顿他眉头皱得更紧:“你是说我失忆了?在我失忆前,我们很熟?”他本以为和这个男人只是一夜情式的春风一度来着。
陈月白苦笑着点点头——贺知的确失去了一段记忆,他完完全全、忘记了他。
贺知看着眼前的男人眯了眯眸子,眼眸中依旧有淡淡的怀疑,于是他问道:“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陈月白看着他,道:“我说我们结过婚,你信么,阿知。”他仔仔细细观察着青年的听到这话时的神情,沉默一瞬还是说了实话:“只是我做错了很多事,你再也不肯回头看我。”
贺知一脸平静无澜,只是看了眼陈月白似是深情的眼,挑了眉道:“你现在喜欢我?”
陈月白动作一顿,认认真真点了点头。
贺知摸了摸鼻尖轻“咳”一声,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而滑稽——一个他现在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在透过现在忘记一切的他向过去身处其中的他诉说愧疚与深情,这真的很无聊且没有意义。
“好吧,我知道你喜欢我了。”贺知道:“但是我很了解我自己,不管我因为什么缘由变成什么样子,都很讨厌拖泥带水,从不走回头路。”他面上带着一点点同情地拍拍陈月白的肩膀,道:“嗯……你还是去找别人喜欢吧。话说,你叫什么名字?”还需要和这人组队离开这里,名字总要知道一下。
陈月白一窒,呼吸乱了一瞬,却还是道:“陈月白。”他突然不敢想象,他从前很多次对贺知说“你喜欢我”时贺知的心情。
贺知点点头,道:“那么,陈先生,你现在知道音乐盒在哪里吗?”
陈月白道:“我应该知道,跟我来。”他想拉贺知的腕,却被贺知干脆地避开,只好放下自己的手往一个方向走去。贺知便跟在他身后,眼里的警惕并未完全消失——他相信这个男人说他失忆这件事,因为出车祸后的事情他确实想不起来,可他绝对不会在陌生的地方全然信任一个陌生人,即使那个陌生人看向他时看似很深情。
……
陈月白带着贺知来到市中心的平层,他开了门让贺知让进了屋子,脱了外套挂好,又看向贺知道:“随便坐,我去拿些喝的给你。”
贺知点点头,看向只铺了毯子的空旷客厅和落地窗外的霓虹灯火时眉头却下意识皱起来——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有些抵触这个地方,就好像在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让他很伤心的事情。
陈月白把储酒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翻出能喝能解渴的东西,直到翻了冰箱才从里面翻出瓶能喝的苏打水,他来到客厅,正要把水递给贺知,却看到对方正站在落地窗前,似乎正在看着窗外的霓虹灯火发呆。
陈月白上前碰碰贺知的肩:“阿知?”
贺知回过神来看他,面上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