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是该消消食,走走路人也能精神些。她点点头,跟着顾玄翼出了承禧宫。
散步的地点仍是御花园,时值深秋,正是银杏树变黄的季节。
两旁的道路栽满了银杏树,入目全是金灿灿的颜色,金黄色的落叶铺了满地,铺成了一条黄金大道。
看久了眼睛都会兴奋,像是看到了满地的金叶子。
宁宁蹲下身,双手捧了满满的落叶,再往天空中撒去,让银杏叶落在自己身上。
她觉得美极了,就是可惜此景不能成像。
顾玄翼却是和她存了一样的心思,他命人传来御用画师,要为宁宁画一幅肖像画。
宁宁不想像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站几个时辰,摆手拒绝了。
画师却说不必她站着,可以随意走动。
那画师果然是个技艺高超的,宁宁自己在银杏树下抛着树叶玩,走走跳跳,不时跟顾玄翼说说话。小半个时辰过去,画师不仅画好了,还将她画的十分灵动美丽。
一棵金黄如火的银杏树下,身穿蓝白衣服的少女仰着头,手上捧着落叶,肩上发上也落了几片叶子,少女肤白胜雪,红唇滴血。色彩给人以极大的冲击力,且衬得她空灵秀美,清丽绝俗。
宁宁对这幅画十分满意,连声称赞画师的手艺。
她想当然地认为这幅画是给她的,把画收进了自己的储物带中,跟顾玄翼和画师告别后,踏上清宁剑绝尘而去。
顾玄翼负手站立,望着宁宁离去的方向,无奈地笑了笑。他转身对画师说道:“再画一幅,要和方才的一样。”
画师正想说没有原画临摹,又没有真人,画不出一样的。可面对不怒自威,眼神凛冽的皇帝,他最终还是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回忆着方才的构图,战战兢兢地作画。
宁宁兴冲冲地回到天胥门,饭后动一动,果然驱散了不少困意。为了继续抵挡睡意,她拉着阮天知练了一下午的剑。
日头落下,月亮升起,夜晚的凉风轻轻拂在脸上,阮天知的衣袂也是随风飘动。宁宁仍是不知疲倦地练着剑,她脸上出了些汗,微微喘息,却不愿停下。
阮天知感觉到今日的宁宁有些反常,却猜不透原因。他自屋内拿出两盒点心,又捧出一壶茶水。
“师妹,休息一下吧。”
宁宁停了下来,接过阮天知给她倒的水。
她练剑的时候并没有感觉累,也不知道时间过了那么久,停下来后才发觉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上更是高高挂在了上空。
虽然身体有些累,她心里却是无比欢欣。原来沉浸在剑术中的感觉是这等美妙,简直无与伦比。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某些东西,似乎正在慢慢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