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分明是要取自家性命,歹*毒至极!
安平一刻不停地守在榻前,不停地询问陆太医自家小姐有无大碍,一会又道恨自己思虑不周,不能代替小姐受罪云云。
陆太医满头细汗,她口吐鲜血,显然毒以入腹。但从脉象上来看,除了轻微脉缓,并无异相。
按常理来说,砒*霜剧*毒,若饮之,脉象会跳突不止,杂乱无章。
但这陈良娣的脉却…
陆太医正想着,忽然感到一道轻柔的目光射了过来。
他微微抬头,冷不防却看到原本昏睡的女子,蓦地张开双眼,一双新月似的眸,轻柔地望着自己。
这一惊,险些将手中的银针刺偏了。
“陆太医,您仍按照殿下的吩咐诊病,我身中砒*霜剧*毒,起因便是误喝了珍妃送给陛下的粥。”
她说话时,声音轻柔宛转,娓娓动人,可说出的话却教他心惊肉跳。
“老臣明白,粥中的确检出了砒*霜成分。”陆太医继续维持平和的神态,一丝不苟。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合,陈婠想着这么快,封禛便解决了么?
不料陆太医却起身迎来,“老臣见过瑞王殿下。”
“陆太医继续,殿下不放心陈良娣,教本王进来歇歇脚,顺便照看一下陈良娣的病情。”
陆太医再看瑞王玩世不恭的模样,不由地手上加快速度,简单地在风池、百会穴上各刺两针,然后开了两方调理的药汤,命人煎去,便辞别告退。
陈婠躺在原处,双手搭在腰间,一动不动。
瑞王便坐在帷帐外头,与陈婠隔着屏风对话。
“陈良娣在本王面前尽可以放松一下,待太子回来,再装睡也不迟。”
他言语调侃,陈婠仍是不为所动,继续闭眼假寐。
“虽然本王最不喜欢掺和朝政之事,但此次杯酒释兵权,太子殿下做的的确漂亮,教本王钦佩。”
瑞王此人极解风情,心知陈婠在听,便随口说给她听,事无巨细。
“有珍妃囚禁为把柄,安王便如同折翼的鸟,翻不起风浪。三王同一战壕,一人受制,便师出无名。况且,按照本王对太子的了解,他想来早已将城外的兵马控制,不动一兵一卒,永除后患,高明啊,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