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做不到替他受苦。
“戚风……”房间,药香气很浓郁,木怀臣还在浴桶里泡着。
“药都喝干净了吗?这可是以陛下血为药引的,珍贵着呢。”戚风故作淡定,故意刺激木怀臣让他好好吃药。
他现在心里很慌乱,很没有底气。
他不知道朝阳能不能治好木怀臣。
他害怕每一日夜晚,他害怕入睡。
他怕一觉醒来,这个他要用命守护的人就不在了。
“戚风,我会死吗?”木怀臣最近总是喜欢问戚风这个问题。
大概,真的到了死亡的边缘,他就不想死了。
“不会,你会长命百岁,还要娶妻生子,光耀门楣。”戚风声音在颤抖,小心翼翼。
“如若迟早都是要死的,就不要……再让我忍受这些痛苦了,让我死得体面些,行吗?”木怀臣在颤抖,太疼了,他连牙关都在打颤。
他是个很能忍耐的人,平日里骨头碎了都能忍耐,可这药浴太疼了。
戚风的手指也跟着发抖,他很想听了木怀臣的话,可他更想让他活着。“你是不想再浪费陛下的血了吧?你什么都在替别人想,什么时候替你自己,替我想想,我是你的影子,你活着,我才能活着。”
木怀臣趴在浴桶边,乌黑的发丝衬得那张脸更加没有血色。
“老爷说,你和江城楼家的女儿是有婚约的,等你好起来……”戚风轻轻理顺着木怀臣的发丝。
“别骗我了,那楼家的小姐怕我是个病秧子,早就哭闹着要退婚了,听说那小姐都上吊逼家里退婚了,我又何必毁了人家姑娘……”木怀臣眼底闪过一丝忧郁。“何况,你看我这副样子,就算是好起来,也无法再娶妻生子了。”
他这是天疾……
身子骨弱,传宗接代是别指望他了。
“你会好起来。”戚风声音坚定。
木怀臣的身体僵了一下,抬头看着戚风,调笑道。“你若是姑娘,我就娶了你。”
“你若是小姐,就算是大不敬,我也跪求您父亲……把你赏给我。”戚风也跟着开了句玩笑。
“如若我是女子,父亲才不会舍得把我嫁给你。”木怀臣眼底终于有了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