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原来是因为人的灵性不灭,所以才会不断投胎转世。”
“施主,你着相了,意思就是我等凡人有没有投胎这回事都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李牧双手合十,虔诚地念道:“温婉圣师在上,我顶你个肺。”
“先别急着顶,来走一个。今天特意为你开了茅台,浪费了可不好。”温婉的笑总是恰到好处地让人舒服,劝酒也一样。
一口酒吞下肚,李牧的谈性莫名其妙地又上来了,“说真的,我常常梦到前世,一个对我来说痛苦百倍的残酷世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底层在生活里扎挣的故事。”
“每次想奋起,又被他人或者自己击倒在泥沼里无法自拔。我是贪婪却又懒惰,蠢而不自知的。不仅伤害了自己,还时常伤害亲近的人。完全配不上这辈子的幸福生活。”
“哦,对了,这辈子的天福开局也被我搞得一塌糊涂。”
昏黄的灯光下,凉风吹过,带走最后一丝暖意。酒馆里的老式挂钟突然敲响了9次,原来已经入夜很久了。
温婉看着老友连给自己灌了三杯,都快醉得不省人事了愁还更愁,连忙制止,“好酒需细品,都如牛饮能尝到什么滋味。”
“要是你还没醉就听我讲个故事吧,虽然已经和你讲过很多遍了,再讲一遍也不妨。”
“我出生在联邦首都堪贝拉,虽说是首府,但其实是座老城,公共设施完善程度甚至不如江城。”
“但我们那代人都有股韧劲,就是认为那种打不死我的烂事,只会让我变得更强。每个人的目标都是征服世界,看的都是一些励志到吐血三升的玩意儿,也喜欢逼得自己吐血三升。”
“我20岁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因为看不惯那些老古董,于是就来了江城闯荡,闯了十几年闯成一场空,想要的东西全都拿不到,还把自己的青春赔进去了。这还不如当初断念修行,说不定还能当个得道高僧。”
“我母亲以前谈生意的时候总喜欢带上我,这个倒是第一次和你聊。而且她每次都要早到很久,我也会在那里陪她很久。”
“她告诉我说,‘对方知道你等了很久,心里有愧,谈生意就方便。如果对方当没事人一样,那她就是个大煞比,记得别和她处了。’”
“其实还有一个好处她没明说,几年前她走了我才知道,那就是我和她在一起看过很多次夕阳,一起等待过很久,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我三十多岁才想明白的事,我侄女十几岁就玩明白了。确实,我也有个侄女。她成天就在那打游戏,玩通关了就像征服了世界一样手舞足蹈......”
“喂,你在听吗?已经睡着了吗?”
温婉看着对面可人儿蜷缩一团的可爱睡姿,贴心地想到把靠枕垫在他身下,又给他披上外套,然后静静地看着对方睡去。
灯下看美人,温婉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幸福的。她嫣然一笑,忍不住用手指轻触对方暴露在昏黄灯光下的美好侧脸,“只有现在,你才会温顺得像只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