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明觉得容辞树这样要死不活的单纯是因为太饿了——吃完饭之后，他脸上有了几分血色，哄孩子似的送他上床睡觉，姜月明松了口气，从他床头拿了钥匙，出门。

容辞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一朵硕大的食人花叼在嘴里。这朵花处心积虑要吃掉他，所以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好香！容辞树翻身滚下床，循着香味找过去，发现姜月明系着围裙，端了一碗喷香的东西出来。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穷得吃不起饭了。”姜月明把碗放到桌上，把他按在凳子上，“吃吧，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难看！”

这什么语气！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容辞树咽了咽口水，可，如果是很香的食物呢？谁管嗟来不嗟来？

真香！

“你这做的是什么啊？”容辞树也不怕烫，大口大口地喝，他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粥！

“啧啧，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太可怜了。”姜月明摇摇头，“连皮蛋瘦肉粥都没喝过，还逞强不肯要我还钱。”说着摸出一张卡去，啪一声盖在桌上，“密码是你的生日，拿去买粥喝吧。”

又说这个！容辞树放下碗，擦了擦嘴角，把卡推回去，“我有钱，就是因为有钱才不吃这种粗陋的东西。”说着瞟了一眼碗底，糟了，还有一口，该吃完了再说这话的。

“哦？是吗？”姜月明支着头好整以暇地看他，“那么，锅里还有半碗，我倒掉好了。”

“别——”

容辞树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嘴怎么这么快呢？净在她面前丢脸了。

“收下吧。要不然我心里也不好受，就当你做好人做到底，好不好？”姜月明卸下戏谑，认真地看着他。

“我真的不缺钱。”容辞树也认真起来，摇摇头，“这样吧，你别还我钱了，给我做几顿饭，咱们就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