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韶华听闻,只是觉得心下慢慢地腐蚀,垂了眼,端茶慢慢地啜!
心四不傻,加之在封邑的经历,心里大概明白一点点,主子的身份估计那个长泽已经知道了,也许俩人有一些矛盾,方伯这个老头子这是在说和呢。
于是心四便对方伯说:“前段时间我有事麻烦她,她便离开了北疆,怪我没有给兄弟们留信,害方伯着急了,下次小四儿一定注意。”
方伯看心四说话直爽,替玉韶华打掩护,心里精光水滑的打了好几个转儿:这个小伙子天人之姿,又心细如发,护这个女娃子护得紧,自己家主子只怕不谙男女之事,自己在一边干着急了!
于是也顺口说:“哦,是吧,这次打算去哪里?回北疆么?”
“不,朝廷有召,宣我进宫。”玉韶华静静地说。
“什么?”方伯一下子站起来,左顾右盼,又坐下来,“你答应了?”
“能不答应?”
“对哦,你现在是霁月公子,赵南封的,皇上有召,不得不尊!”方伯皱眉想了想说,“估计长泽还不知道这件事,我要尽快给他说一下,京城实在是危险之至,何况还是去宫里。你如此大才,又天生风流俊美,只怕凶多吉少!”
玉韶华听闻过赵南宠陶苏的事,男女通吃,既养了妃嫔数百,也养了**一群。
听了方伯的话,玉韶华一瞬间的尴尬,但是想到这个老头儿是好心好意地提示,倒也没有难为情。只说:“此事无需担心,我自有安排。”
方伯摇头:“你年纪小,不懂,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进宫本来不仅要搜身,而且严禁携带武器,随身侍卫都必须宫外候着,即便一个两个护卫冲破阻拦进了宫,那宫内九曲十八弯,皇帝随便把你往那个殿里一关,那是呼天叫地都不灵。”
“可是,方伯,那地方早晚都要会一会的不是吗?”玉韶华看着方伯,方伯也惊诧地看着这个孩子,少年,哦,不,小姑娘的眼光坚定、凛冽,迸发一股骇人的气势。
不由地点头,也冷硬地陷入往事。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结,一股悲怆弥漫起来。
“方伯放心,此次主子去那里有西戎人陪护,倒也不是独闯龙潭虎穴。”心四再次打断空气地的僵硬,竭力地缓和气氛,“主子此次主要是给朝廷帮忙去的,随护的是西戎人,想来主子能全身而退。”
方伯无奈点头。何尝不知,不去不行,担忧无用!现在是赵家的天下,皇宫坐着的那位是前朝的逆贼,现在的天子,满朝堂的文臣武将都是他的臣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是他的侍卫,万里江山他手在握,兵甲器械他的士兵在手……成王败寇,多说一句,都会被那位株连九族。
挫败感袭击心头,方伯一时间觉得十分无力,什么安慰的话和担忧的话都再也说不出,只觉得心里又恨又痛!
玉韶华莞尔一笑:“方伯,我们不说这个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怕!给我说说这个镜子铺吧,现在情况怎么样?如果我有活儿需要你离开冀州你可愿意?”
方伯知道她想转移话题,却也不想再溺在无用的挣扎里,便把镜子铺的情况给玉韶华说了一下。
这个镜子铺真的是赚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