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怕季氏找她麻烦，但是想到沈明涛秋天就要去考秀才了，现在正需要刷名声的时候，自然是不希望沈家出现休妻的事情，和离也比休妻好听一些。

也算是给季氏一个台阶下了。

可惜季氏要的可不是这个，她见沈老太不上道，也不想再给沈老太留情面了。

“娘，我没想到你您是这样的人，我做的这些事情您可最清楚了，东窗事发后，您就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大嫂二嫂，你们可得多留一个心眼，免得以后被娘卖了，你们都还不知道。”

沈老太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她都让了一步，没想到季氏不仅不领情，还咄咄逼人了起来。

季氏可不管沈老太脸色有多难看，一股脑儿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抖露了出来，这件事她一开始就跟沈老太透露过消息，沈老太也没反对，明显就是默认了。

季氏可不会为她遮羞，直接说这些事情都是沈老太授意的，为的不仅是给沈明涛筹集考秀才的银两，还有就是为了给沈艳丽置办像样的嫁妆。

在季氏如倒豆子般的阐述下，沈老太面色越来越苍白，她觉得在场的人看她的目光中都带着刺，恨不得立刻就晕了过去才好。

可是她不能晕，她现在要是晕了，那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这件事是真的吗？

那她沈家的名声还要不要？

这种卖女儿的事也不算新鲜事，从古至今都存在，沈老太自持自己是沈青青姐妹的长辈，有权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管是把沈青青打死还是卖了，都没有人能指责她。

但是被人知道她卖自己两个孙女是为了去填补另外两个孙子和孙女，这种事情少有。

也就没那么容易被人接受了。

自古以来，会卖儿卖女的人，那都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无奈之下这才走了这一步。

“季氏，你住口，这件事本就是你自作主张，与老婆子有何关系？”

沈老太终于忍不住反驳了，她目光阴狠的瞪着季氏，要不是现在周围站了这么多人，她怕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没关系吗？不见得吧！你这几日不是睡不好吃不好么？别说你是病了，容猎户和镇上的大夫可都说了，您身体好着呢，一点问题都没有，再活个三五十年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