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二人下的是围棋。
安世卿瞅了一眼棋盘,兴致缺缺。
“这玩意儿,我不会。”
裴启元失望不已:“身为郡主,怎连下棋都不会。帝君与王爷的棋艺那么精湛,你就没学一点?”
安世卿理直气壮的说:“我要是把心思都放在什么琴棋书画上,哪来的时间修行。我不修行,哪来的那么高的修为。我爹和帝君多少岁,我才多少岁。他们会的多了,学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打发漫漫岁月中无聊的时间而已。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去琢磨新术法呢。”
她虽然这么说,还是坐到了棋盘边,盯着棋盘上的棋局看了一会儿。
“这不很明显么,白子快输了。黑子还让着白子,不然白子早输了。”
不会下,却能看得出一些门道。
裴启元神情发窘。
白子是他的。
他端着架子训斥一句:“观棋不语!”
“先生,我有疑。”安世卿突然提问,见裴启元露出一丝紧张情绪,她补充道,“与课业无关。”
裴启元端正了姿态,“那你问。”
“陇陵钟氏曾在魔君麾下效命。钟氏一族前科累累,黑历史那么多,就算他们弃暗投明,可以清台的标准,你们断然是看不上钟氏族中的任何人。
钟鼎膝下有四个公子,只要到了清台听学招新的时候,他每每都会想尽办法将他的儿子们塞到清台来听学。他前三个公子都没有得逞。我就好奇,今届的通玄帖,怎会落到钟氏的小公子手里。”
叔侄二人面面相觑。
在安世卿说完,莱娅立马接上:“那钟钊铭,我真看不出他有什么好的!虽然说他在小骏山的时候,表现是好那么一点点。但是他这个人啊,是真的贪生怕死!为了自己活着,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什么人都能背叛!”
安世卿说:“应该不是清台裴氏改变了对陇陵钟氏的看法吧。”
裴启元似有难言之隐。
裴允聆微微向他颔首。
他这才说道:“那孩子,是我保举的。这背后,的确有一段缘故——陇陵钟氏的四位公子,唯有三公子与四公子是一母所出。他们的生母甄氏,是出师清台的女弟子。那年我炼制新药,不料炼药炉爆炸,是她扑过来护了我一把。我欠她一个恩情。两年前,她来信说要讨回这个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