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烟答道:“您睡了三天。”
不过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竟睡了三天了吗?朝朝有些不可思议,随即便意识到不好。帝后大婚,新婚夜后新后便昏睡不醒,足足三天……朝朝捂脸,不敢想外面会怎么议论此事,叹气道:“可我想起来吃些东西。”
三天未进食,难怪她这会儿饿得头晕眼花的,和梦中的乌兰小公主简直同病相怜。
笼烟笑道:“已经备了百合银耳羹,鱼翅粥,云片糕……”
朝朝道:“我想喝一碗热热的羊汤。”
笼烟一愣:“您不是素来不爱那味儿?奴婢知道了,这就让他们去备。您先喝点粥垫垫饥?”
外面报道:“太医局的提举章大人来了。”
朝朝讶然,太医倒是来得快。转念一想又明白过来:想必太医局派了太医每日在显阳殿值守,她有什么状况,才能随叫随到。
当了皇后,待遇果然和从前大不一样。
笼烟和浣纱一左一右,将纱帐放下,这才请了章太医进来。
却是老熟人。朝朝昔日在家中有个头疼脑热,花府多半都是请的他。
章太医为朝朝诊过脉,沉吟道:“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昏睡几天刚醒,难免体虚,还是不要急着下床。也不需开药,臣开几个药膳方子,饮食上注意温补便可。”
笼烟一听他这么说就急了:“章提举这么说,还是查不出娘娘昏迷的原因吗?”
章太医拈着胡须迟疑不语。
朝朝看出点门道,开口道:“提举大人有话只管直说,相交多年,大人的为人医术我还是信得过的。”
章太医想了想,下了决心:“娘娘这回的脉象,倒是和四年前那次大病颇为相像。”
笼烟皱眉:“四年前娘娘的确也是昏迷了几天,可醒来后是大病一场的。”怎么可能一样?
章太医叹气:“所以下官也不敢肯定,这话,除了娘娘,谁也没敢提。但光以脉象论,确实一模一样。”
朝朝心中一动:四年前的那场大病,正是她第一次梦见鹰奴。那一次,她梦见自己胸口插剑,血染满身,在鹰奴怀中奄奄一息。醒来后,她大病一场,更是因此心生恐惧,取消了原本北上散心的计划。
这一次昏睡三天,又是因为梦见了鹰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