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玩也玩了，银子也赢了，不走留下干什么?

子傒没说话，带着她出了赌坊。

果然，她一直是这样。一时而起的兴趣，目的达成或是兴致过去，就觉得没意思了。

“你往日的蜜饯是东铺买的是吗?“她边走边问。

“是，“他目光一深，余光打量四方，随后注意身后的动静。

两人往东铺走着，进入到一条空巷的时候，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一群人拦住他俩的方向，领头的就是方才给范雅讲玩法的那个光膀男人。

“把你们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来人开门见山。

范雅瞅了下子傒身上圆鼓鼓的钱袋，小鸡护崽似的，“没门儿。“

她以前也听过，这种地方都雇着打手，就算你赢了钱，也不会让你走。可没想到这些人还真的敢这么理直气壮要他们“吐出来。“

她眼神对准子傒，十分坚定拍拍他肩膀，颇有种语重心长的架势，“交给你了。“

子傒，“……“

见这两人不配合，领头男人也动气了，“都给我上!“

他冲着身后拿着家伙的十几号人大喊，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子傒叹了口气，这女人还真是……能给他添乱。

像是看懂他看祸害般的眼神，范雅耸耸肩，意识很明显。

是你做手脚让我赢，所以他们才追过来的，所以都怪你。

子傒再一次无语。

后面的人已经冲了上来，他眼疾手快把范雅拽到怀里，同时拿出袖口的一个红玉哨子。

轻响一声，不到半刻，一列黑衣人凌空而下，挡住鬼吼的一群人。

大约七八人所有，腰侧配带利剑，均戴着一种颜色的面具。

“主人。“

黑衣人恭敬行礼，许是这出场方式太特别，旁边的人也不动了，眯着眼睛瞧着他们。

“都杀了。“

他声音很轻。

“是，“齐声答后，剑已出鞘。

他们速度极快，刀法凌乱，对方还没做出反应，已被封喉。

一眨眼的功夫，地上躺了好几具尸体。

范雅完全懵了，迷迷糊糊感觉到腰身被他搂住，随后二人腾空跃起，待她有所反应，他们已经来到东铺点心斋。

坐在厢房里，范雅还是心有余悸，觉得刚刚一切很不真实。

子傒替她倒杯茶，扫过桌上的点心，“不合胃口?“

她摇头，“你不是说今日没人跟着我们吗?“

子傒倒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如此好骗了，“骗你你也信?“

范雅深呼气，他这样子实在太欠扁了。

倏然想到刚才的情景，她想了半晌还是开口，“那些人虽然可恶，但也罪不至死吧?“

她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有了孩子，她很少杀人了。

他一顿，把茶杯推向她面前，略有些惊讶她的“心慈手软。“

他解释，“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不能有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他说完，端目注视着范雅表情。

范雅听懂了，“他们，“便是他暗自培养的死士。而按秦律，除秦王外，秦人不得擅养死士。

他此刻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刚刚说“都杀了“三个字的情形，语气淡然，话语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