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国君年迈,这些年身体每况愈下,听宫人私下嚼舌根,说是这几天老国君身体越不行了,瞧着,大限将至……
如今子楚将被立为嗣子,若此时老国君撒手人寰,对子傒是大大不妙。
范雅坐在宫殿里,正胡思乱想着,听到宫人传话,说是子溪的一些政友送来了几位美人。
她淡淡挑眉,这些人还真是不安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给子傒“扩充后宫。“
“公子妇,外面那几位……“
收,还是不收啊……
一女官站在里殿下方,样子可以说是诚惶诚恐。这位公子妇,为人古怪,对下人又严厉。
听到这个信息,会不会很生气,然后拿他们出气?
范雅拨弄着桌上的花枝,仔细想了会儿,抬手快速扯下一片叶子,底下的几个宫人被吓得一抖。
“把他们留下。“
“……是,“压下疑惑,反应过来的女官,赶紧下去办事。
晚间子傒回到寝殿,这几日政局多变,国事繁多,他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回寝殿了。
他回来时范雅已经睡了,男人坐在床角,表情并不怎么好看。
“范雅,“他唤了她一声。
梦中的女子睡得很好,淡然翻了个身,往上裹了裹身上的寝被,继续睡觉。
他在外忙着筹谋算计,这女人倒是过得安稳。
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眼睛一眯,难得孩子气一回,把她盖着的被子一把扯了下来。
完了还推她一把,“醒醒。“
似乎是听到她的声音,范雅翻了个身,随即眉头皱起,嘴里嘟囔着,“干嘛啊……“
就是没有睁开眼。
被子被他扯掉,房里的冷气顿时笼了上来,范雅不由把身子缩住,像一只蜷缩的猫。
朱红的唇依旧嘟嘟囔囔,只是后面她说的话,子溪没听清楚。
闭着眼睛的她女人没了平日的阴狠冷漠,反倒像个孩子,惹人怜爱。
男人眉目渐渐柔和下来,缓缓抬起的右手,落到她的鬓发上。
他忆起了二人初次相见。
那日他刚忙完一些事,归城时看到一女子和士兵纠缠。
她浑身破破烂烂,怀里抱着一个早已掉色的包袱,狼狈得像个难民,却有胆子和士兵理论。
眼中的神采,是他从未在任何女子身上见到过的,仿佛凌驾与众人之上,高傲又不易亲近。
当时她被士兵推倒,他鬼使神差上前,于是,便有了后面的故事。
她梦中轻吟一声,子傒快速收回了手,同时收起眼中的迷恋。
他刚刚在干什么……
男人阖上双眼,片刻后睁开,已是一片清离。
再次抬手,他推了一把沉浸在美梦中的范雅,力道不是太重,却足已把她摇醒。
“起来。“
“你干嘛?“一直被他推了好几次,醒来后的范雅心情很不好。
她坐起身子把薄被扯到身上盖住,怒瞪子傒,“说吧,公子有何要事。“
他要没什么事,她跟他没玩!
子傒坐在床头,觑着只着里衣的女人,面色不太好,“听说,你把那些女人留下了?“
“是啊,“他倒是消息灵通,范雅淡笑,“她们可都是你的政客送来的,我不收下,拿把扫帚赶他们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