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始终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陈天河家底丰厚,亦有门生在朝为官,别说在陈家村的地位无法撼动,就是整个池力镇也没人敢惹。即使这些年来陈家村明里暗里排挤卿尘,把他划出陈家村的范畴,但以陈天河的能力,完全可以让卿尘议一门好亲事。
现在他是连同陈光桦和陈光烨说服了陈天河让卿尘入赘,但是,陈天河的态度始终是犹豫的,没有礼成之前,一切皆有变数,这就是他为什么急着拜堂让一切尘埃落定的原因。
可是,知道苏瑞是女人,又改变了他的想法。
卿尘背着长辈和一名女子牵扯不清,私德败坏,加上其母亲的流言蜚语,闹大起来,就算有陈天河护航,也难以说门好亲事。陈天河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嫡亲子嗣对卿尘表里不一,外甜内苦,以卿尘的本事离了他又能依靠什么活下去,若他百年之后,卿尘要怎么自处,把一切掰扯清楚了,才好叫陈天河明白,入赘才是卿尘能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再者,这门婚事在旁人看来并不相配,处处违和,虽说早前他为了日后计划顺利,已经简单和村民说过一嘴这样安排的考量,现下看来,显然不够,村民被苏瑞几句话就点起了疑惑,若不是他村长威严摆在那里,早被七嘴八舌质问起来。
这样不行,他日若需要赔上卿尘的一条命,今日就必须做好铺垫,让人不再有一丝疑惑!
陈四喜心里把算盘打得啪啪响,面上却凝重道:“你……真要上官府?”
苏瑞点点头:“自然是上官府才能把事情说清楚。”
陈四喜见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重重呼出一口气,威严地说:“既然你不听劝,婚事也办不成,还要诬蔑这门婚事,好,我们就去官府辩个明白!”横眉冷目,抬腿要走,满脸是被曲解冒犯的愤怒。
苏瑞没有动,很快,陈光烨跳了出来,赶紧拉住了陈四喜,好言道:“村长,这点小事不要惊动了官府,没得被这厮牵着鼻子走,他算哪个葱,凭得理他作甚!”
陈光桦也道:“是啊,村长,这日头已经西落,去到县里官府也早下了锁,要理要论都来不及了。何况,这事根本不需要理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管她谁来抢亲都抢不得。”
陈四喜不为所动:“我为女儿结一门亲事,没得被人泼了一身脏水,本来念着两家情谊不能错过吉时,大好日子且忍下了。现在,吉时已过,大好的日子被生生破坏,我女儿还要成为笑话,这门亲事不要也罢,给她抢去便抢去,但道理得分辨个明白,该担得责任一个也别想跑,我要为我女儿讨个说法。”
陈光桦大惊:“村长……这使不得呀……”
陈光烨连连点头:“是呀,村长,这不是让她奸计得逞了吗?”一面频频朝陈子季使脸色。
陈子季思虑再三,上前一步道:“村长,请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