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今天晚上你辛苦去史财主家里一趟!”罗云意又吩咐谷雨道。
“是,姑娘!”
眼见天色也不早了,罗云意谢绝了鲁老汉家人留饭的好意,和周大人、秦观又回了司农司。
当天晚上,谷雨擦黑出去,夜半方归,不但带回了那几根房屋大梁的消息,还找到了史财主勾结当地县令欺压百姓、强取豪夺百姓田产的诸多证据。
“姑娘,您打算怎么办?”谷雨将证据放在了罗云意的面前,等着她的决定。
“先休息吧,明天再说!”罗云意对于京城官员的情况不太了解,明天早上她问问罗良承再说。
清晨起来之后,罗云意就先来到了罗良承的院子里请安,并将宝平村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
罗良承听后沉思一会儿,然后说道:“你可还记得永岭丰县的那位任泽贤任大人?”罗云意点了一下头,罗良承笑了一下,“他现在是京中从三品的巡察御史,以前在丰县做县令时倒不觉得他处事果断,没想到升为巡查御史之后,他耿直清正的脾性没变,更成了一位断案如神不畏强权的铁面御史,这几日他正巧在京中,此事你可以找他来办!”
“好!”罗云意就让谷雨拿着证据来到了任泽贤的家中,而此时任泽贤上朝还没有回来。
等到任泽贤散朝归家,听管家黎叔说司农司的罗大人派下人给他送了一个小箱子,并且还有一封书信。
任泽贤将书信看完,又打开箱子查看了里面的东西,然后和自家夫人说了一声,带着黎叔抱着箱子就离开了家。
罗云意也很想知道宝平村村民的情况,于是就和周大人、秦观又一起先去了宝平村,得知所有村民都去了县衙看县老爷今日审案,于是也跟着去了。
县衙大堂外围了好多百姓,昨日县老爷押了好多人回来,原本衙差威吓着要打要杀一般,后来来了位姑娘,也不知道对县老爷说了什么,他竟满头大汗,浑身吓得如筛糠一般,也不敢对宝平村的村民用大刑了。
大堂上,鲁老汉为代表的几名村民跪在那里,史财主跪在另一边,县老爷神情有些紧张地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
“大老爷,你可要为小民做主呀,这几个刁民偷了我的房屋大梁,那可是覃州运来的上好木头,一根就要三百两银子呢!”史财主虽然是被告,但看气势仿佛他是原告一样,只是他心里有些嘀咕,难道是昨日送的银两少了,怎么都觉得今日的县老爷脸色不太对。
“闭嘴!”县老爷一拍惊堂木,“大堂之上不可大呼小叫,先将事情原委告知于本官!”
“是!”史财主显得有些委屈,县老爷可从未这样对他说过话。
史财主告诉县老爷,他盖房子的房屋大梁让宝平村的长工晚上看守,结果他们监守自盗,房屋大梁第二天一早不见了,自己还在长工暂住的房子里搜到了金银之物,那些东西原本都是他家中的,肯定是这些长工偷拿了。
鲁大郎等人见史财主颠倒黑白,纷纷对县老爷说自己没拿史财主家的东西,那是史财主故意陷害他们,目的就是为了宝平村的几百亩耕地。
“县老爷明察,小的们都是本分人,在史财主家勤勤恳恳干活儿,他平时就爱克扣长工们的工钱,还不让大家吃饱饭,这次更是故意诬陷我们,我们没偷他家的东西。”鲁大郎气愤地说道。
“可是房屋大梁的确是你们看着的时候不见的,史财主家丢的金银饰物也是在你们住的地方找到的,你们说他诬陷你们,证据呢?本官断案一向讲究证据,史财主人赃并获抓到了你们偷他们家的东西,这可是事实呀!”县老爷觉得自己说得十分在理,他不徇私,依证据断案总不会有人找到他的错处吧。
“证据在我这里!”突然围观的人群中走来一位身穿御史官服的男子,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纪,神色严肃,一双厉目扫了一眼县老爷,让他浑身都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