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有什么人能够强硬的闯进他的生活,给他勇气让他放下所有的一切,然后回归平凡呢?
这种可能是有的,但是真的存在吗?
尧庚年不信,他只是叹息了一声,他看了看手中的刀,将它随意地扔在了一旁的草丛里。
小院里青草茵茵,明晃晃的刀扔进去就不见了踪影,若不是细心去寻找的话,任谁也看不出这片柔软的草丛里竟然还有一把杀意腾腾的凶器。
恍惚间,尧庚年感觉自己正身处这种境地。
小院就如同草丛,而他就是这把灾厄的刀。
正想着,尧庚年听见木门吱呀而开的声音,随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循着声音抬头看过去,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妇人。
“余生,你又在院子里睡着了?”
“嗯?”
尧庚年站在原地,看着面前急匆匆走过来的素衣妇人,她的模样很普通,放进人群中除非熟人都找不到的那种一般,只不过此时的她脸上还带着一种让尧庚年想要去亲近的神色——
是的,是母爱。
她正慈爱的看着尧庚年,伸出手摸了摸尧庚年的头:“余生,你发什么呆呢?快回来,天要黑了。”
虽然尧庚年明白这个夫人此刻看着的是另一张脸,但他仍忍不住想要去得到这份温暖,就算是鸠占鹊巢也好,尧庚年就是想要这份属于母亲的关爱。
她太像了,她太像柳柔了。
尧庚年想念柳柔,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任何一个慈爱都会勾起他的回忆,更何况是这样近距离的凝视。
所以尧庚年张了张嘴,借着萧余生的嗓子,对面前这个怀孕的妇人喊了一声‘娘。’
这一声‘娘’里,夹杂着尧庚年对自己母亲柳柔的思念之情,因此有些哽咽,更有些沙哑。
不知实情的妇人见自己的还自己如此哽咽,立刻就有些慌乱了,她抱着尧庚年的肩头上下打量着,语气从方才的从容变的有些慌乱:
“怎么了?余生,是哪里痛么?告诉娘,娘这就给你找最好的大夫看看,别哭,跟娘走,娘让你爹带你出去看大夫……”
“不用……不用。”
尧庚年清楚自己是为什么而哽咽,他更清楚面前的妇人之所以这么关心自己,只不过因为自己顶着一张萧余生的脸。
这是萧余生的娘,不是自己的,虽然曾经的确有一瞬间的沉沦,但最终还是要面对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