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让她去?要是有危险。”冥奇明白沧漌所说的他是先魔王养子碣阑,但这对他来说见怪不怪,碣阑本就不是什么善类,现在最引他注意的是沧漌的后半句话。他听闻碣阑思慕黔灵,这样一想黔灵似乎没什么危险,但碣阑的性情谁也拿捏不住,也许他就想着割爱了呢。
沧漌不是不在乎黔灵的生死,而是这是最稳妥的方式,他需要知道丹心的位置,若丹心无法与外界连通,他相信凭黔灵的能力以及碣阑对她的感情定会得知丹心下落,若是黔灵因此丧命,他想她应该也会明白只不过是于他先行一步罢了。想此,他便决然说道:
“丹心现在还不能死,不然我对她这么久的历练算是白费了,她还有临叶的存在本就没那么简单,往后的路需要他们铺就。而黔灵,若能在这一次幸免,那也就罢了;若不能,我会带着她那一部分继续走下去。况且,我这也是安排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冥奇不得不畏惧沧漌的心狠,沧漌从来不会逼人,他有原则,会让人自愿按他所排的路线行走。就如他知道黔灵无论怎样都是会同意他的要求的,所以才直接叫黔灵给她安排任务。但这种做法,有时候是生成毁灭最有效的方式。
冥奇听完沧漌的话,随后一惊:
“你这是打算除掉他了?不会是在感情用事,若是没有理由随意处决,以他的身份地位难平悠悠之口。”
沧漌双手交于身后,玄青王袍迎风微微飘起,一如他冷若冰霜的面容,尽显睥睨天下之态:
“你觉得意图弑王这个罪名如何。”
“你--,算了。”冥奇有些无奈,但他也无法,沧漌做的决定一般没人劝服得动。虽然这方法是妙,但却是一步险招。沧漌是很沉得住气的人,他本可以一步一步慢慢地除掉碣阑,但他这一次的做法却出乎意料,说没有参杂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晦暗闭塞的房间里,摆满了可怖的刑具。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怎么小,它没有关押人的铁门,只有摆在正中央被精心打制过的十字架。丹心缓缓睁开眼,她扫了一眼四周,这不像是关押人的囚牢,倒更像是私人的地下室。丹心轻笑了下,心想看来那人准备还挺充足。
室内的火光轻轻地晃了晃,忽见一人立于并排着的幽蓝古灯旁。眸眼深邃,看去不苟言笑;金纱黄袍,实存一王之气。
碣阑走到丹心身边,捏起她的下颏,声线沉稳的说道:
“不用这么看着我,几个蝼蚁还不配我动手。倒是你,还真让我吃惊。”
丹心用力地瞥了下头,继而淡漠地看向碣阑:
“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手下,你以为抓住我就能奈何得了他了。”
碣阑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朵红色的小花,他揉捏了两下那花朵,冷笑道: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那几个人死后,每一次沧漌都会亲临现场的,以他们的身份,到最后一点风波都没生起,你说我能不觉得你特别吗?”
丹心看着碣阑手里的奇冥花,想起若不是迫于婶和孩子门的安危,她根本不会同意留话给沧漌。还有加上碣阑刚才的一番话,她一定是在那几个人死的期间露出了马脚,不巧还被碣阑发现,保不准沧漌也摸到了个大概,他知道沧漌,若不是很重大的事,他几乎不亲自走动,多半是他主局,下属主动。听碣阑这么一说还有之前沧漌与她的对话,她突然哑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有些懊恼,本来想着替沧漌做事还人情的,结果还给他惹了这么多麻烦。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本不想拖累沧漌的,但心里总有股劲在期待----期待着他会来。
碣阑见人不语,他也不想过多废话,于是便转身离开,在要离开的那一刻,便听丹心说道:
“你想要他死然后篡得魔王之位吗?”
碣阑停下脚步,眼神有些阴暗,但还是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