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造作一笑:“相爷您这说哪里话,老奴自是信的!奴才这把老骨头也没个几两重,您要拆,可以,犯不上这么劳师动众。在这将军府里,绝由不得外人造次!额……当然,也不是说相爷您是外人,只是这令公子和我家小姐的事还未有定数,相爷这就喧宾夺主未免太心急了吧!”
看老管家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话里句句讽刺,杜茂林气的脸都绿了,嘴角的肌肉不可控制的抽搐。
“放肆!区区一条狗也配在本相爷面前狂吠,我今天还就喧宾夺主一回,杀了你这狗奴才!”
说罢,杜茂林抄起桌上的镇宅宝剑就朝老管家的颈间砍去。
老管家却是纹丝不动,眸光深邃,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垂花门外祁老太一声呵斥,两方侍卫纷纷让出一条路。
祁老太在江氏的搀扶下走进正堂,稳稳的在太师椅上落座,方才冷眼扫视杜茂林:“我看谁敢在我将军府里头动武?”
阴冷的语气竟让杜茂林感觉背脊发凉。定睛一看才知,自己手中所持的宝剑竟是先帝赐予祁老将军的黑金宝剑,连忙规规矩矩放了回去。
好在祁老太没有追究他的大不敬,吩咐老管家:“你且带人先退下吧!”
一个年过八十老太婆尚能如此淡定,杜茂林也只得强压怒火,摆手遣退了侍卫。不过为了不失气势,他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祁老太一旁的主位上。
“想必老夫人已经知道我为何而来了吧!今天要不把你那孙女交出来,休怪我不客气!”
杜茂林这话说可谓咬牙切齿,惊得匆匆赶来躲在后殿的祁离停止脚步屏住了呼吸。
江氏轻咬下唇,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唯独祁老太气势不减:“不错,令公子的事老身已然知晓,相爷此番带兵前来恐是要拿我离儿兴师问罪,但我祁家尚有先帝赐予的丹书铁券,今日莫说是相爷你,就是圣上也断没有不问青红皂白便拿人的道理!”
祁老太慢悠悠转过头,双眼带着杀气直逼杜茂林:“相爷,难不成您因为太后是您的表妹就忘了尊卑,当这古月国是你杜家的……”
“放肆!”杜茂林猛的站起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双手直抖:“老夫人,你切莫要血口喷人!这古月国自然是圣上的天下,可圣上亦是懂得明辨是非的明君!你祁家,仗着为先帝立过功,狂妄自大、任意妄为,害得我杜家到了……到了康儿这一代就绝了后!老臣势必要请圣上为我杜家主持公道!”
“既要圣上主持公道那相爷便请回吧!老身就等着圣上召见了!不过,我老太婆还要多一句嘴,此乃家丑,不好外扬,虽是我孙女伤了令公子,可那也是令公子轻薄我孙女在先,我孙女不得已才失手伤了令公子。若非要追究什么公道,怕是你我两家都不好看,反成了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这话杜茂林可不赞成!
“什么笑不笑柄的!绝了我杜家的香火你还想息事宁人不成?再者,分明是你孙女不知检点勾引我家康儿,这书信就是证据!”
说着,杜茂林掏出袖中一张薄纸,拍在祁老太面前的茶桌上。
“啪”的一声!
震得祁离心头又是一紧,忍不住问碧莲:“什……什么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