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下白梵、何伟,见过都督。”军典何伟、文典白梵见以武礼。
“这二份公文、军报,照规还送不到都督军厅吧。”朱狄阴着脸,看着两人说道,说完便紧盯着二人。
军典何伟、文典白梵听到都督的质询,也是有苦难言,凡涉及上官陆两人也难办,照规,上官陆入边军,虽必去各卫、所,但多是五羊关左近的几个,以保无失,但都督大人却令上官陆到了血狼所,为一军卒,并不是军所属官。
“这上官陆既是较校天杰,已得敕云骑尉勋,血狼所所正闫文秀累功擢升五羊关坚壁卫知卫,血狼所所正就由上官陆就任,毕竟此次行策火烧鞑子有功。”朱狄说完就不再理会二人健步离去。
“何典,都督大人为何对着上官陆的小子,这般对待。”文典白梵见到朱狄离去多时,就对何伟说起自己的疑问。
“这上官陆是自京城来的五羊关,持的是安骑尉的举荐信,并且都督大人的爱女,也给都督大人传了金线鹰信,特意提及上官陆,说是代她守护父亲。现在明白了吧。”军典何伟眼见四下无人,咬着舌头,轻声轻语的说道。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呢。”文典白梵先是吃惊,而后恍然大悟,总算是明白都督大人特别照顾上官陆的原因了。
何军典、白文典到了典房,按照都督大人的军令,卷写公文文书,差典房军士,送往血狼所,血狼所前所正闫文秀也接到公文、擢升公文文书,待医房疗治痊愈,即刻上任。
药郡青州擎央城,都指司正上官府邸。
“源儿,你是说陆儿到了五羊关入了边军?”上官柏对自己的小儿子竟然会投身军伍很是诧异,一个立志成为大武者的人会去投军,而且还是边军。
“伯父,千真万确,是因为陆哥喜欢的那个姑娘的原因。”上官源实话实说,道出原委。
“什么,小陆子有自己喜欢的姑娘了?”上官淑听到上官源说是姑娘,哈哈大笑叫了起来。
“淑儿”上官柏对上官淑也是无奈,唤了一声,无奈的眼神中带着责备看向上官淑,不过也仅仅如此。
“父亲,本就是嘛,小弟有了心仪的姑娘才重要嘛,你管他干嘛去做什么,小弟那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用得着我们操心吗?”很显然男女之间关注的重点不同,说的却也是实话。
“淑儿,咱还是去看看晚食准备的怎么样了,这些事还是让他们这些男人去头疼吧。”徐妈看到上官柏拿女儿没办法,就带着上官淑离开了。
“柏哥,边军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啊。”上官梓职为青州都指司参事多年,对各军情况再熟悉不过,女眷离开,急切之间,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现在事已如此,无可奈何啊,想从边军去除一个人的军册,事不可为。”上官柏也是无计可施,最主要的便是上官陆并不一定会听从自己啊。
“父亲,叔父,小弟何去何从,想必有他自己的想法,源子不是说小弟身边有一绝顶武者姜愧做其仆从,有绝顶武者,安全无虞。”上官浩自国学院之后就在药郡都督营属官官居右监事房军吏职,此次也是因为上官陆的事情从浮屠城赶了回来。
“浩儿,你是从军并无多久,是不知边军的残酷,边军在各郡军伍眼中就是死士,夏族各郡,除却边关所在各郡外,不管哪个朝代,你有见到内部各郡武者奔赴边关,入边军吗?因此边军也极为排外,自身也很是团结,边军将领都是生死厮杀凭仗军功擢升,没有他途。”上官梓给上官浩详细讲解了一番。
“那这小弟岂不是很危险,但他毕竟已经入了边军,那就遵守边军军规军纪,以小弟的本领,出人头地还不是易事。”上官浩还真不愧是在右监事房做事的,说话都是一板一眼规规整整。
“伯父、父亲,大哥说的对啊,陆哥那是龙入大海,担心他还不如担心担心他的敌人呢。”上官源现在最是看的开,从京城回来的一路上,上官源独身一人,也经历了不少的人和事,渐渐成熟起来,但跳脱的毛病依旧如此。
“对了,陆哥参见今年的较校,因为最后天、地、人三杰排次较校没有在场,按照百人比校的结果依旧是天杰,云骑尉的勋位文正已经自礼部发了公文给陆哥了。”上官源说出自己和哥哥二人较校的情况。
“行了,陆儿已经是边军士卒,多思无益,由他去吧,不过陆儿、源儿较校入天地之杰,值得庆贺。”上官柏说完就招呼诸人离开书房,前往食厅。
京城,靖王府邸,偏房。
“大人,汗王很是期待你的消息,不知此次如何。”一个身着黑衣,黑蓬遮脸的魁梧汉子瓮声瓮气说道。
“半年一次约见,为何坏了规矩。”全身隐藏的角落的黑影里,完全看不到丝毫,只有那如女子般清脆的声音传出,清脆、沉闷,满是怒气。
“那是你定的,不是我汗定的,让你所查之事如何了。”黑衣汉子说话很不客气,对于角落之人的质问,毫不理睬。
“暂无消息,若再坏了规矩,你我不要再见。”话音未毕,就听到脚步走动的沙沙声。
“真以为这般做作,就不知你的身份了吗?”黑袍汉子似是对女子声音的人很是不屑,话说的很不客气。
靖王府邸,会客厅。
“安护卫,还是表妹手段高明啊,把那傻小子耍的团团转,心甘情愿入了边军,给姑丈卖命还不自知。”郭越在会客厅自说自乐,说着还手足舞蹈。
“表少爷心思百转言之有理。”安护卫夸赞道,只是躬身之时那抹冷笑,应该才是心底所想吧。
“不知那傻小子在边军能存得几日,母亲和表妹怎么还不出来啊。”郭越开始盘算上。
“什么边军?”自会客厅走来一位锦衣汉子,须发有了雪白,只是不知去了何方,身上有些怪味,在烧燃着檀熏香的会客厅很是刺鼻。
“父亲,你是到哪了,这是什么味道啊?”安护卫退立在外,郭越上前一步对着来者说道。
“在前院转转,靖王前院也不知是哪位大家主持修缮,一步一廊,百步成景,端是奇妙。”郭越的父亲户部左侍郎郭盛一手抚须,乐呵呵的说道。
郭越也很是赞同的点点头,父子俩就在会客厅畅谈院景,只有厅门外的安护卫紧锁眉头,苦苦思索。
“小姐,这舅母分明就是给你说亲,还那般遮掩,好生无趣。不过你那个情郎哥哥上官公子可是提了官职,成一所所正了奥。”香儿在送走郭盛妻以后,就说道。
“香儿,你胆子是真大了啊。连自家小姐都敢打趣了。”郭安玉用手敲了敲刘香儿。
“不知道是谁天天拿着鹰信看一遍乐一遍啊”刘香儿说完就朝阁楼跑了过去。
郭安玉却呆在原地,想着方才舅母的话,不明所以,隐约感觉舅母今日所来应是另有目的,至于说亲一事,含含糊糊遮遮掩掩的,既不说对方是何族子弟,也不说哪里人士,却索看自己的开武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