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全都被刘备的气势所震慑住了,人人都清楚,现在的刘备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谁敢触他的霉头?
庭下一片寂静,刘备似乎知道没有人会回答,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原来竟是匪寇作乱,百姓们才出此下策。备想知道的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如果换了在座的诸位,你们会视而不见吗?”
沉默,还是沉默,连曾岐都不敢出声。
刘备所说的每一个字他们都听清楚了,可是他们不能说什么。因为每一个人的治下都有这样的情况,或大或小,或多或少而已。
“我想你们是不会的,我也不会。所以我当即派人把琅琊北部几个县的大小山匪的情况逐一摸排清楚,准备把他们给一锅端了。”
曾岐终于开口了,因为再不开口,曹豹可能会先把它给端了。
这一次曾岐的声音不大,他弱弱道,“可这跟士族有什么关系?玄德公为什么一定要对伏家下手呢?
这话不像质问,反倒像是开脱。
“曾先生听我说,就在我准备对琅琊北部的山匪动手的时候,黄巾军来了。其众数万,分兵袭扰琅琊各县,情势非常危急。我只能把山匪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分兵救援各线,结果大家都是清楚的,托先祖庇佑,侥幸大胜黄巾。”
见曾岐一直不开口,曹豹忍不住了,“玄德大败黄巾我自然是相信的,可是这次回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带来什么俘虏呢?甚至你连本部人马都没有带回来吧?”
曹豹的话不怀好意,庭中徐州文武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对呀,陶公不是说让你把琅琊的事情全权交给萧建处置吗?你怎么就带这几个人回来了?
刘亨、糜竺不由得揪起心来,这事儿不好说呀。
刘备脸上露出既温和又歉意的笑,“这事儿怪我。琅琊匪寇肆虐之事由来已久,虽然刘备已经出手整治,可是由于此次仓促回下邳,还没来得及根除。我不忍当地百姓受到贼寇的报复,于是就擅自做主,把本就不多的部曲都留在了那里。”
徐州文武面面相觑,看向了陶谦,不是你让人家回来的吗?陶谦满头黑线,曹豹你提这事干嘛?不够你能的。
“部曲留下了,黄巾军的俘虏自然也就留下了,我总不能就靠这几十个人带着那么多俘虏过来吧。况且他们都是可怜人,为了混口饭吃才做了黄巾,其行虽不可饶恕,其情却尤为可怜。
我干脆惩罚他们在当地开垦田地,仅仅留下足够家用的部分,其余的全部作为付税上交,即是给他们一个惩罚,也是一条出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