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王凛……抖什么啊……兄弟临死前再帮……兄弟……下啊……”唐饶的眼睛已经开始浑浊。

顾真懿伸手想要将枪从王凛的手中拿出来，“你不行的话我来。”

王凛用胳膊肘推了一把顾真懿，顾真懿不防一个踉跄。

“你干什么。”何语迟扶住顾真懿。

“我来！”王凛咬着牙，深吸一口气，对着唐饶的头开了一枪。

唐饶的笑容固定在了脸上。

王凛伸手阖上唐饶的眼睛，低着头泣不成声。

顾真懿抬起头，看向四周，偶尔响起的枪声伴随着哭声，在星星点点的灯光中，特别的凄凉。

祁钟辰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看顾真懿回到房车上，心里有些焦躁，抓了抓头发，忍不住催促坐在他身边的李曦，“你快点。”

李曦坐在地上，感觉脚都软了，末世以来第一次接触这么多丧尸，进行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你要求太高了，哪有那么快。”

“下次我来不及救你怎么办？”祁钟辰是从一个丧尸的嘴里把李曦抢回来的。

李曦哆嗦了一下，想起丧尸抓住自己那黏糊糊的触感以及闻到的臭味，“我知道了，钟辰，等做好了你教教我呗。”

“你现在的体力用不了。”祁钟辰看士兵们已经在将死去的人纷纷拉到空地上，准备去搭把手，“想学的话每天早上起来跟着一起训练。”这段时间他早上都是跟士兵们一起训练的。

夏老师和王清荷已经下车去帮忙了，房车里现在就只有顾真懿一个，顾真懿两下将衣服脱了，打开淋浴头，用冷水冲洗身体。

何语迟进来就看见顾真懿直直的盯着她，还隐隐能看见她的牙齿，“真懿……”

顾真懿伸手关上了水，恢复了人类的外貌，“外面都处理好了？”

“嗯。”何语迟应了一声，“王连长准备火化了唐指导员他们。”

顾真懿点点头，杀死他们并不会阻止丧尸化的过程，只是说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变成丧尸，总归是要好得多的。

“真懿……”何语迟看出顾真懿情绪低落，“实际上如果不想他死的话可以……”

“变成我们这样也没好到哪里去吧……”顾真懿看着自己的手背，似乎透过白皙的皮肤能看到下面流动的血液，“你还记得刚变成吸血鬼时候吗？”

何语迟脸色一变。

“曾经温暖的阳光变得如同火焰一般灼烧我们的肉体，被渴望鲜血的欲望所支配，跟丧尸也没什么不同。”顾真懿浅笑，“唐饶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这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