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如玉也在一旁偷偷扯着叶锦桓的衣服小声说道:“锦桓,陈洋的父亲和我爸是至交,你随口轻慢他送来的画,会让两家人都不高兴的,快给陈洋道歉。”
叶锦桓看了看乔如玉,让她稍安勿躁。接着便走到了画旁,眼睛却没有看画,而是始终盯着陈洋,面带笑意地问道:“为了一幅假画,何必让两家人伤了和气?”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
“什么?假的?”陈洋当时就蹦了起来,“好你个叶锦桓,疯婿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一幅那么多名家鉴定过都说是真迹的话,到你嘴里红口白牙这么一翻,就成假的了?你这不是在骂我父亲用一幅假画来侮辱老友吗?”
乔玄正想劝,叶锦桓却先开口了。“其实,我岳父早就看出真假了,只是碍于两家情面,假的也当真的夸,我心直口快,不忍岳父吃这个哑巴亏,所以直言不讳,还请不要见怪。”
“这......”这下乔玄倒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也不知道该帮着谁说话。
“如此说来,倒成了我陈家欺负你们乔家了?好,你今天要是能证明这幅画是假的,我当场给你磕头认错,画白送,只当是陈家欠你们一个大人情!要是证明不了,你这疯子就给我滚出乔家,不要再害伯父伯母和如玉被你拖累!”
叶锦桓见陈洋满脸怒意,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一言为定。既如此,就恕我无礼了!”
说着,他走到花边,如数家珍般说道:“曹仲达乃是一千五百年前的著名画家,擅长画佛像,所画的衣服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故有‘曹衣出水’之美誉,你看这画上的衣服,哪有半分水的影子?”
“这......”陈洋被问住了,一时语噻。
“此外,曹仲达虽说是我国古人,但原籍西域曹国,因此,为了不忘故土,他的真迹署名从来不用我国古语,而是西域古文!”
陈洋连忙朝画上看去,果然发现,画上的署名,并未使用西域古文。顿时背上冷汗直冒,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理由:曹仲达确实作过佛陀拈花,但不是图,而是塑像!当年他为西域寺庙亲自雕刻了一尊佛陀拈花像,后人感其技艺高超,照塑像而临摹,所以,后世流传的佛陀拈花像,皆为临摹,无一真迹!”
叶锦桓的话,仿佛一个炸雷,生生地把陈洋惊得魂飞魄散。
“不可能!不可能!我父亲居然花大价钱买了一幅假画,不可能!不可能的!啊!!!”陈洋嚎叫着跑出门去。
“贤侄!贤侄!”乔玄连声呼唤,却丝毫未见人影。
看着跑得老远的陈洋,叶锦桓忍不住又吐槽道:“这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我只说这幅画不是曹仲达的真迹,又没说它没有一千五百年的历史,真是。”